100岁老太婆叠叠飞叠叠飞

发布时间:2025-12-31 05:42:40 来源:原创内容

100岁老太婆叠叠飞叠叠飞

您没看错标题,我也没写错。这串字母,乍一看像是胡乱敲出来的,可它就那么明晃晃地贴在东街口那间老裁缝铺的玻璃窗上。铺子主人,是街坊们都熟悉的陈阿婆。过了年,她就整一百岁了。

那天我路过,也盯着这串“密码”发了半天愣。陈阿婆戴着老花镜,正踩着那台比她年纪还大的蝴蝶牌缝纫机,哒哒哒,声音稳得像钟摆。我忍不住推门进去,门楣上的铜铃铛“叮铃”一响。我问她:“阿婆,您这窗上写的,是啥时髦暗号呀?”

阿婆没停手,从老花镜上缘抬起眼皮瞥了我一眼,嘴角弯出点笑纹。“啥暗号,这是我的人生报告。”她说话慢,但每个字都清楚。我更好奇了,索性在她旁边的小木凳上坐下。铺子里有股旧棉布和阳光晒过的味道,混着淡淡的浆糊香,让人莫名心安。

“这第一个‘叠’呀,”阿婆换了个线轴,慢悠悠地说,“是‘别急’。我年轻那会儿,性子可躁。纳鞋底,针脚歪一点就拆整片;等一封信,能在村口从日头正盛站到月亮爬上来。后来经历的事儿多了,才琢磨过来,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你看我这缝纫,快不了,可每一针都扎实。这‘别急’的功夫,让我熬过了好多难熬的日子。”

她歇了口气,窗外的光挪了一点,照在她银白的发丝上,亮晶晶的。“第二个‘叠’呢,是‘别怕’。怕有用吗?没用。兵荒马乱逃难的时候怕过,老伴儿先走的时候怕过,独自守着这铺子怕被时代扔下的时候也怕过。可怕完了,日子不还得过?我就想着,只要这双手还能动,还能给人缝缝补补,就没什么好怕的。怕,就把自己困住了。”

我听得入了神,店里只有缝纫机的声音和她温和的语调。她拿起小喷壶,给手边的几盆绿萝喷了点水。那绿萝长得旺,藤蔓都快垂到地上了。

“小‘飞’,”阿婆用手指在空中虚画了个波浪,“这是‘弯弯绕’。人生哪有笔直的路?都是弯弯绕绕的。碰上坎了,就绕一绕;太直太硬了,反而容易折。我这一百年,绕了多少弯啊。但每绕一次,好像都能看到不一样的风景。不跟自己较劲,路反而越走越宽了。”

“那后头这个‘叠叠飞’又怎么讲?”我追问道,感觉像在听一部活的百年人生哲学。

阿婆终于做完手里的活儿,是一件小孩的开裆裤,针脚细密。她仔细迭好,才又开口:“后头这个,是现在进行时。前面的‘别急’、‘别怕’、‘弯弯绕’是练出来的本事,练成了,就成了习惯,融进骨血里。现在嘛,就是带着这些本事,继续过日子。看着街坊邻居,看着你们这些年轻人,挺好。”

她没说这“密码”里有没有包含她早逝的女儿的小名“蓓蓓”,也没提这是否是她和老伴之间的某种昵称缩写。有些东西,她选择让它们留在那串字母背后,成为只属于她自己的、安静的注脚。这或许就是人生沉淀下来的智慧——有些话不必说尽,有些滋味留给自己品。

我离开裁缝铺时,回头又看了一眼那窗户。“叠叠飞叠叠飞”。阳光照在上面,泛着光。它不是什么网络热词,也不是什么神秘代码,它是一个百岁老人,用一生的沟壑与平坦,风霜与暖阳,慢慢“缝”出来的一幅生命简谱。它告诉我们,生活本真或许就是这六个字母:在漫长的时光里,学会调试自己的节奏,保持一种柔韧的生命韧性,然后,继续前行。

如今每次路过东街口,我总会望一眼那扇窗。陈阿婆大多时候都坐在那儿,要么缝纫,要么浇花,要么就静静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那串字母在她身后,像一句无声的、漫长的低语。它不属于任何流行的语境,却似乎又在回应着所有时代的迷茫。它简单得让人疑惑,又厚重得让人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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