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人人操
午夜人人操
你说奇不奇怪？这年头，好像人人都在半夜里“做操”。不是广场上那种伸胳膊踢腿的广播体操，是窝在家里，对着那块发光的屏幕，手指头上下翻飞，眼皮子打架也不舍得合上的那种“操”。这操，练的不是身体，是精神，是情绪，是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瘾头。
老张就是其中一个。他白天是公司里话不多的老实人，可一到晚上十一点，就像换了个人。客厅灯一关，就剩下手机屏幕那点幽幽的光映在他脸上。游戏里的战局正酣，队友的喊叫声从耳机里漏出来，他嘴里也跟着念念有词，手指在屏幕上搓得飞快。老婆催了几次，他头也不抬：“马上，这局赢了就睡。”这个“马上”，往往就是一个钟头。你说他图啥？图那虚拟的排位升了一颗星？还是图那片刻逃离现实的酣畅？他自己也说不清，只觉得午夜那段时间，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不光老张。隔壁单元的小李，一个文文静静的姑娘，深夜的朋友圈却格外热闹。九宫格的精修照片，配上精心琢磨的文案，发出去之后，她就开始了另一种“操练”——隔五分钟刷一次手机，看看有多少人点赞，谁来评论了。一个红色的提示数字，就能让她心跳快上几拍。要是过了半个钟头还没什么动静，那股子失落和自我怀疑，就像窗外的夜色一样漫上来，沉甸甸的。这深夜里的人际互动，成了她情绪的风向标。
更别提那些追剧的、刷短视频的、逛购物网站的。剧情一集接一集，自动播放根本停不下来；手指往上轻轻一滑，又是一个新鲜刺激的十五秒；限时促销的倒计时嘀嗒作响，好像不买就亏了一个亿。屏幕那头，有无数聪明人，琢磨透了咱们那点心思，用算法、用音乐、用画面，织成一张温柔又牢固的网。等你回过神来，窗外的天边，都已经泛起鱼肚白了。心里空落落的，只剩下疲惫，和一点挥之不去的懊恼：唉，又熬夜了。
这“午夜人人操”，操练的到底是什么呢？表面看，是娱乐，是放松，是社交。可往深里琢磨，会不会是我们在填补什么？白天被工作、被琐事、被各种角色挤压得扁扁的，到了夜里，好像终于能喘口气，找个角落安放那个真实的、有点无聊的、或者渴望被看见的自己。屏幕成了最便捷的出口，也是最温柔的牢笼。
我知道，让人立刻戒掉这“深夜体操”不现实。生活已经够累的了，谁还没点自己的小习惯、小慰藉呢？但或许，我们可以试着给这“操练”加个时，定个闹钟。又或者，偶尔也试试看，在某个午夜，干脆利落地关掉所有屏幕，就静静地听会儿窗外的风声，感受一下真实的、不被打扰的夜晚。那一刻的寂静，起初可能让人心慌，但慢慢品，说不定，比任何屏幕里的热闹，都更滋养人。
这午夜的城市里，亮着无数这样的微光。每一扇窗户后面，可能都有一个正在进行某种“操练”的人。这已然成了我们时代的一种共同呼吸，一种隐秘的仪式。只是啊，偶尔也得问问自己，是我们握着手机，还是那点光，握住了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