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定附近还有200块钱的爱情吗,康定200元爱情故事
折多河畔的问号
在康定老城晃悠，耳边是折多河哗啦啦的流水声，比朋友圈刷新的动静还急。青石板路被夕阳镀了层金，我脑子里突然蹦出个不着调的问题：这年头，康定附近还有200块钱的爱情吗？
这话得从昨晚客栈闲聊说起。几个天南地北的旅人围着火炉喝酥油茶，有个从成都来的小伙子叹气，说在春熙路约会，吃顿火锅看场电影，没五百块下不来。旁边抽叶子烟的老爷子忽然笑了，露出口被烟熏黄的牙：“我们年轻时跑马山对歌，揣几个糌粑就能换朵格桑花。”?
这话把大家都说愣了。200块钱，在城里可能就一束花的价钱，在康定能买到什么？我掰着指头算——二十碗牦牛酸奶，四十个青稞饼，或者从老城打车到木格措往返。但要说到爱情，这事儿就玄乎了。
今早特意去菜市场转悠。卖菌子的卓玛姑娘正在给顾客抹零头，黝黑的脸上总挂着笑。她男人默默在旁边削土豆，偶尔抬头看她一眼，手里活计不停。我买松茸时搭话，卓玛擦擦手说：“结婚时他家穷得很，彩礼就牵来两只羊。”她突然压低声音，“其实那羊是借的，婚后我俩一起还的。”说完自己先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
南无寺门前的约定
往南无寺走的坡道上，遇见对拍婚纱照的新人。新娘的裙摆被山风吹得鼓鼓的，摄影师喊着“再靠近些”。休息时新郎掏出手帕给新娘垫着坐，又从保温杯倒出红糖姜茶。闲聊得知他们是大学同学，这次专门回康定拍婚纱照。“第一次约会就是在康定桥，”新娘抿嘴笑，“他请我吃五块钱的烤土豆，淋雨跑回宿舍都感冒了。”
我忽然想起客栈老爷子的话。他当年在毛垭草原放牧，看上文工团姑娘，全部家当就是腰间那把藏刀。后来他把刀鞘上的银饰抠下来，打了两枚戒指。“她现在还戴着呢，”老爷子弹弹烟灰，“洗菜时都舍不得摘。”
在民宿帮忙的央金告诉我，她阿爸阿妈吵架最凶那次，阿爸闷头出门，半夜回来带着阿妈最爱吃的奶渣糕。那种用油纸包着的糕点，至今还卖五块钱。央金说看见阿妈背过身去擦眼睛，第二天早餐桌上，酥油茶打得特别香浓。
这些碎片在脑子里打转，我突然有点明白了。康定200元爱情故事，从来不是真要计较金额，是说在跑马山的月光下，在折多河的水声里，人们还相信真心能换真心。就像木格措的湖水，看着清浅，实则深不见底。
离开康定那天又经过菜市场，卓玛夫妇正在收摊。男人把最后两袋菌子塞给熟客，卓玛边数零钱边说：“明天孩子开学，咱们早点去。”男人“嗯”了声，伸手把她滑落的围巾重新系好。斜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刚好落在装钱的铁皮盒上——里面密密麻麻的纸币，最大面额二十块。
客车发动时，我收到央金发来的照片。她阿爸举着新买的奶渣糕，站在家门前笑得憨厚。照片角落，南无寺的金顶在云雾里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