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好大好大肠我
好大好大好大肠我
你有没有过那种感觉？就是站在一个东西面前，它大得让你说不出话，心里头就剩下一个念头：我的天，这也太大了。
我小时候住在老城区，巷子窄，天井小，看出去的天空都是四四方方一块。那时候觉得世界就这么大，从巷口走到巷尾，就是全部了。后来第一次去看海，真的，车还没停稳，我就傻了。那海啊，蓝汪汪的一片，一眼望不到头，跟天都连在一起。风呼呼地刮过来，带着一股咸腥味儿，浪一个接一个地扑在礁石上，碎成白花花的沫子。我就站在那儿，脚像生了根，脑子里空空的，只有一个感觉：好大。
那种“大”，不是尺子上量出来的数字。它是一种压迫感，一种震撼，把你心里那些小算盘、小烦恼，一下子全冲没了。你觉得自己特别渺小，像沙滩上的一粒沙子。但奇怪的是，你并不觉得害怕，反而有一种……被释放的感觉。
再后来，这种感觉又来过几次。不是在风景里，是在人身上。我认识一位老工匠，做木工的。他话不多，整天就守着那一屋子木头和工具。你看他做活儿，那才叫一个“大”。不是说他体格大，是他那个专注的劲儿，那个气场大。一块疙疙瘩瘩的木头疙瘩，在他手里，刨子推过去，一层层薄薄的、卷曲的木花掉下来，木头本来的纹路就露出来了，像水流，像云彩。他不赶工，一下就是一下，时间在他那儿，好像都慢了，都沉到那些木头的肌理里去了。他整个人，和那木头，和那满屋子的木头香，融成了一体。那个画面，那种沉静的力量感，也是一种“大”，大得让人肃然起敬。
你看，这“大”，有时候是空间上的辽阔，能把人的心胸都撑开。有时候，又是一种精神上的厚重和专注，像一座山，稳稳地立在那儿，让你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
现在咱们的生活呢，好像反着来了。手机屏幕不大，里面塞的东西却多得吓人。信息是海量的，刷不完的短视频，看不尽的短消息，一个比一个响，一个比一个快。我们盯着那一小块亮光，手指不停地划，时间被切得碎碎的。好像知道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留下。这种“多”，密密麻麻的，但它不是“大”，它甚至让人有点喘不过气，觉得心里头挤得慌。
我有时候会特意停下手里刷个不停的手机，走到窗边往外看。看楼下的树，看远处天空的云慢慢走。或者，啥也不干，就发会儿呆。我需要这种停顿，需要从那种碎片的、拥挤的感觉里逃出来，去找回一点那种“大”的感觉。哪怕只是看看天空，想想那片海，或者回忆一下老工匠不慌不忙刨木头的姿势。
那种“好大好大好大”的冲击，说到底，是一种提醒。它提醒我，世界不止眼前这一块闪烁的屏幕。外面有吹不完的风，看不尽的地平线，还有像老工匠那样，把一辈子活进一门手艺里的“深度”。它像一盆冷水，哗啦一下，浇醒被各种琐碎信息烤得有点发热的脑子。
所以，别总低着头啦。偶尔，也去找找那个能“肠”你一下的“大”东西吧。可能是去爬一座没爬过的山，站在山顶，让风吹个透心凉。可能是读一本厚实的、需要慢慢啃的书，让思绪沉进去。也可能是，只是认真地看着一个你爱的人的眼睛，发现那里面的世界，原来也深邃得望不到底。
那种感觉来了，你就懂了。它不常来，但来一次，就能让你记好久，让你觉得，嗯，这样活着，才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