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操操草草
人人操操草草
你有没有过这样的时刻？早上被闹钟惊醒，手忙脚乱地套上衣服，早餐胡乱塞两口，就冲进早高峰的人流里。到了单位，电脑一开，消息弹窗像鞭炮一样噼里啪啦炸开，这个要报表，那个催进度。你手指在键盘上飞，脑子却像一团浆糊，心里只想着：赶紧弄完，弄完了事。
我们好像都习惯了这种“操操草草”的状态。“操”是忙乱，是应付；“草”是粗糙，是敷衍。两个字迭在一起，就成了我们很多人的日子底色。活儿是干了，但谈不上精致；日子是过了，却说不出滋味。像一台开了倍速播放的老电影，人影晃动，剧情却模糊一片。
为啥会这样呢？想来，是外头推着我们的东西太多了。信息像潮水，任务像鞭子，都在催着：“快点儿，再快点儿！”我们被裹挟着，生怕慢了半拍就被落下。于是，心思就浮了，沉不下来。煮个面，等水开的工夫都得刷几下手机；看本书，翻了两页就惦记着未读的红点。这种状态久了，人就跟踩在棉花上似的，虚浮得很。
我认识一位做木工的老师傅，话不多，手上功夫却让人挪不开眼。看他做个小榫卯，那真叫一个慢。量尺寸，反复比划；下凿子，轻轻试探。不急不躁，好像时间在他那儿淌得特别缓。我问他，这么个小东西，值得花大半天吗？他头也不抬，说：“东西小，理不小。你草草对付它，它回头就松松垮垮地对付你。”这话，我当时听了没太往心里去，如今琢磨，却品出点味道来。
他说的“理”，我想，就是那股子能让人“沉下来”的定力。不是偷懒，而是知道劲儿该往哪里使，知道快慢的节奏。我们缺的，往往就是这个。被“操操草草”赶着跑，结果呢，重要的事没深耕，关系处得淡如水，连自己真正喜欢啥，可能都忘了。这种表面的忙碌，恰恰掩盖了内心的空荡。
那能不能换个活法呢？也许，就从手头一件事开始“反着来”。比如写份报告，别光想着交差，试着把里头一个没搞懂的小问题，彻底弄明白。比如陪家人吃顿饭，把手机关进抽屉，就聊聊今天的菜咸了还是淡了。开始肯定别扭，觉得“太费时间”。但你会发现，当你真的沉进去，心反而静了，那种扎扎实实握住一点东西的感觉，比刷完半天手机后的空虚，要受用得多。
这当然不是说，从此就能抛开所有琐事，活得仙风道骨。该赶的工还得赶，该急的事还得急。但至少，我们可以在这一片“操操草草”的洪流里，给自己划出几个小小的“慢岛”或“深水区”。在这些区里，不图快，只求实；不敷衍，只专注。让生活有点粗糙的“草”，也得有点深耕的“根”。
日子总在往前赶，但怎么个赶法，脚底下是虚是实，滋味是大不相同。老师傅手里的那个榫卯，严丝合缝，靠的是每一凿都不草率。我们手里的日子，要想过得牢靠、过得有味儿，恐怕也得在某些地方，舍得下那点“笨功夫”，戒掉那份“浮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