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欲难消产测金银花

发布时间:2026-01-01 02:57:50 来源:原创内容

父欲难消产测金银花

老陈蹲在自家院墙根下,那株金银花长得正疯,藤蔓缠缠绕绕的,几乎要盖过他的头顶。他摸出兜里那包皱巴巴的烟,点上一支,烟雾混着傍晚的潮气,模糊了他那张沟壑纵横的脸。儿子小海的房间亮着灯,窗户上映出个人影,一动不动地对着电脑屏幕。老陈心里那团火,就跟这烟头的红点似的,忽明忽暗,怎么也摁不灭。

你说这算怎么回事儿?老陈想不通。他这辈子,力气都花在土里,盼着儿子能拔出去,别像自己一样面朝黄土。小海也争气,书读得好,进了城里的公司,坐办公室,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可不知道从啥时候起,儿子每次回来,魂儿好像丢了一半。话少了,眼神飘着,老是抱着个手机,手指头划拉个不停,眉头一会儿紧一会儿松。问他,就说“没事,爸,工作上的”。老陈是粗人,可他不瞎。

那天帮儿子收拾书桌,一张揉成团的消费单子掉出来。老陈展开一看,眼皮直跳。数目不小,买的都是些他看不懂的玩意儿,什么“高端数字收藏品”、“虚拟空间装饰”。他捏着那张纸,手有点抖。这钱,得是他弯腰在日头下刨多少天的土才能挣来?他心里头那个“欲”字,像藤蔓一样绞紧了——是担忧,是不解,是怕儿子一脚踩空了,掉进个他看不见的窟窿里。

饭桌上,老陈终于没忍住。他把蒸好的咸鱼往儿子那边推了推,装作不经意地问:“海啊,爸听说现在网上……花样多?”小海正扒饭,顿了一下,含糊地“嗯”了一声。老陈的心往下沉了沉,他憋着气,尽量让声音平缓:“爸不懂你们那些。可就觉着,人活着,脚得踩着实地。虚头巴脑的东西,它不顶饭吃啊。”小海抬头,看见父亲眼里混浊的光,那光里有他熟悉的倔强,也有陌生的惶惑。他张了张嘴,想解释那是什么“元宇宙资产配置”,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父子间隔着的,好像不只是这张旧木桌。

夜深了,老陈睡不着,又踱到院子里。金银花的香气在夜里特别浓,清苦里带着一丝甜。他想起这花还是小海他妈在的时候种的,说能清热降火。可他现在心里的火,这花能降吗?他担心的是那笔钱吗?好像不全是。他怕的是儿子被那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世界”勾走了魂,怕他忘了怎么在实实在在的生活里走路、喘气。这份当爹的“欲望”,简单得很,就是盼着孩子稳稳当当的。可这念头,如今怎么就这么难安放呢?

小海站在二楼的窗边,看着楼下父亲佝偻的背影,在金银花架下一明一暗的烟头微光里。他忽然想起小时候,父亲也是这样蹲在田埂上,看着绿油油的秧苗,眼神专注得像看着全世界。那时候,父亲的“欲望”是清晰的,是秋天的好收成,是圈里的猪能卖个好价钱,是能给他凑齐学费。而现在,自己的世界在代码和数据里延伸,父亲的视线却依然固执地停留在泥土与作物之间。他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那份沉甸甸的父欲,并没有因为他的长大而消失,只是换了一种更笨拙、更焦急的方式在蔓延。

第二天早上,小海起得很早。他走到院子里,父亲正在给金银花浇水。“爸,”他喊了一声。老陈回过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小海走过去,蹲在父亲旁边,摸了摸那潮湿的泥土。“这花,长得真结实。”他顿了顿,像是下了决心,“我买的那些东西……可能您是觉得悬。这样,下次我慢慢跟您说说,那到底是啥。就像您当年教我认秧苗和稗草一样。”

老陈没说话,只是把水瓢递给了儿子。小海接过,学着父亲的样子,把水细细浇在根部。阳光穿过藤叶,晃在两人身上。那份难消的父欲,似乎在这寻常的清晨,找到了一个笨拙的、可以稍稍落脚的角落。藤蔓依旧缠绕,但金银花的清香,仿佛真的能透进心里,带来一丝微苦的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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