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总寻花麻花辫

发布时间:2026-01-01 03:47:50 来源:原创内容

赵总寻花麻花辫

赵总这人吧,在公司里是说一不二的主儿。成天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开会时手指敲桌子的节奏都能让底下人心里发慌。可就是这么个人,最近心里头藏了件事,让他那股子雷厉风行的劲儿全没了踪影,反倒添了些坐立不安的味道。

事情得从上个月去西南山区考察说起。赵总公司想搞个生态农业项目,他亲自带队进了山。山路颠簸,好不容易到了地方,接待他们的是个本地合作社的姑娘,叫小禾。第一眼,赵总就被她那条乌黑油亮的麻花辫给拽住了目光。那辫子不像城里姑娘编得那么精巧刻意,就松松地垂在肩后,发梢随着她走路的节奏一荡一荡的,沾着点山间的雾气,也沾着她介绍柑橘园时那种鲜活透亮的劲头。

赵总自己也纳闷。什么好看的人没见过?可偏偏那条朴素的麻花辫,像把钥匙,咔哒一声,把他心里某个尘封已久的盒子给打开了。他忽然想起小时候,邻家姐姐也是这么条辫子,在他哭鼻子时,会用辫梢轻轻扫他的脸逗他笑。那种感觉,混着青草和阳光的气味,早就被这些年会议室里的咖啡味和文件纸的油墨味给盖得严严实实。如今看到小禾,记忆哗啦一下全涌了上来,心里头某个地方,软软地塌下去一块。

项目谈得很顺利,可赵总回城后,魂好像丢了一半。他对着办公室落地窗外钢筋水泥的森林,眼前总晃悠着那条在山风里轻轻摆动的麻花辫。他有点慌,觉得自己这状态不对劲,甚至有点可笑。他试着用惯常的思维去分析:这是某种对质朴生活的向往?还是单纯对人家姑娘有好感?分析来分析去,脑子里的报表曲线和风险评估图,怎么也套不进那条简单的辫子里。他这才发现,自己那些引以为傲的“决策模型”,在真正的心动面前,完全失灵。

于是,赵总开始了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寻花”之旅。当然,此“花”非彼“花”。他拐弯抹角地,又把项目深化合作的由头搬了出来,说要进一步考察本地民俗文化对品牌的价值。秘书给他安排的行程他看都不看,就提了一个要求:要去看看那些还保留传统编发手艺的地方。底下人摸不着头脑,只能照办。

他又进山了。这次没大张旗鼓,就带了个助理。他看了好些会编复杂花样的老人,那些辫子盘得跟艺术品似的,可赵总总觉得不对。太精致了,少了那股子山野里自然而然的生命力。他心里头惦记的,还是小禾那种随手一编的、透着利落和生机的样子。他这才模糊地意识到,自己寻的哪里仅仅是一条辫子?他寻的是一种感觉,一种未被过度修饰的、真实鲜活的生活气息,一种能把他从那个绷得太紧、算计太多的世界里暂时解救出来的东西。

兜兜转转,他还是“偶然”路过了小禾的柑橘园。小禾正在园子里忙活,还是简单的衬衫长裤,那条麻花辫因为劳作,稍有些毛茸茸的碎发跑出来,在阳光下金灿灿的。她看见赵总,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赵总,您怎么又来了?是我们的报告有什么问题吗?”

赵总一时语塞,平时在谈判桌上口若悬河的本事不知跑哪儿去了。他吭哧了一会儿,才指着她脚边一篮子新摘的、还带着叶子的橘子,没头没脑地说:“这橘子……真新鲜。你这条辫子,编得也挺好,干活方便。”话一出口,他自己先脸热了,这说的都是啥跟啥呀。

小禾倒是爽朗,顺手拿起个橘子剥开,递了一半给他:“山里人都这么编,方便呗。赵总,您是不是太累了?看着没上次精神。”这话说得平常,却像颗小石子,在赵总心里咚地敲出一圈涟漪。是啊,累了。可能真就是累了。累到需要看见这样一条朴实的麻花辫,需要闻到这带着泥土味的橘子清香,才能喘过一口气来。

那天,赵总就在田埂上坐了小半天,看小禾忙来忙去,听她讲橘子怎么施肥,讲山里的雨季和鸟叫。他一句话也没多说对于项目的事。回程的路上,助理小心翼翼地问:“赵总,咱们这趟考察民俗,结论是……”赵总望着车窗外急速后退的青山,慢慢地说:“结论就是,咱们那个生态农场的品牌濒辞驳辞,或许可以试试用条麦穗或者枝条,编个……编个简单的辫子形状。看着有生机。”

助理赶紧记下,心里却琢磨,这跟市场分析好像不搭界啊。但他没看见,赵总嘴角那点几乎看不见的笑意。赵总自己心里明白,他寻的“花”,或许永远也带不回他那间二十楼的办公室。但那缕从麻花辫里漾开的、山野间的生气,倒是偷偷地,在他心里扎下了一点根。往后的日子,当他再被那些数据和会议压得透不过气的时候,或许就能靠着这点“念想”,悄悄地,喘上一口气。这趟寻找,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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