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也是这样弄你
他是不是也是这样弄你
晚上十一点，手机屏幕的光幽幽地映在脸上。小雅手指悬在键盘上，那条消息写了又删，删了又写。最后，她深吸一口气，按了发送：“你说，他是不是也是这样弄你？”
这句话是发给闺蜜的。她说的“他”，是刚分手的前男友。而“你”，指的是前男友传闻中的那位“红颜知己”。
小雅记得清楚，每次吵架冷战，他总是一声不吭，像人间蒸发。消息不回，电话不接。你这边气得睡不着，他那边朋友圈倒可能发张风景照，配文“岁月静好”。你抓心挠肝，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分，是不是该先低头。可等你真鼓起勇气去沟通，他又摆出一副“我没生气啊，是你想太多”的无辜样子。那股憋闷，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自己反倒内伤。
这种“冷处理”，她受够了。后来从别的朋友那儿听说，他对那位“红颜知己”也用过这招。两人闹别扭，他能晾着对方半个月，直到人家主动求和。
所以小雅忍不住想问。这像是一种……求证？好像知道了答案，自己那段难受的时光就能被理解，就能被证明不是自己太“作”，而是他处理关系的方式，真的有问题。
我们好像都干过类似的事。分手后，拐弯抹角地去打听，去比对。“他跟你在一起时，周末也总是说加班吗？”“他是不是也从来不记得你的生日？”“吵架的时候，他会不会也摔门就走？”
问这些，图什么呢？或许，是想找到一种“共犯”。看，不是我一个人倒霉，他也这样对别人。那种被亏待的感觉，就有了旁证。心里会冒出一种苦涩的释然：哦，原来他不是只对我这样，他就是这么一个人。这甚至能诡异地减轻一点自我怀疑——“不是我不够好，是他习惯不好。”
但更多时候，这种求证像在揭自己的伤疤。每确认一个细节“他也这样”，心就往下沉一点。你清晰地认识到，你曾珍视的感情，你曾为他的行为找的无数借口（“他太忙了”“他性格就这样”“他原生家庭不幸福”），原来在别人那里，只是他一套熟练的、重复使用的“套路”。你并不是特别的，你承受的怠慢、忽略或伤害，是他行为模式里固定的一环。
这种发现，挺伤人的。它抽走了那段关系最后一点独特的幻象。
不过，话又说回来，问明白了，也许真是件好事。它像一盆冷水，能浇灭那些不切实际的“万一”和“如果”。你知道了他就是会用“冷暴力”处理矛盾，就是会逃避责任，就是学不会坦诚沟通。这些关键词，像一个个标签，贴在了你对这个人的认知上。你看清了，这不是专为你设计的磨难，这是他待人接物的底色。
看清了，也就放下了。你不会再幻想“如果重来一次，或许会不同”。你明白了，重来一百次，只要他还是他，结局大概都差不多。那些让你辗转反侧、自我剖析的夜晚，根源不在你这里。
小雅的手机震了一下。闺蜜回复了，很长一段。她慢慢看完，把手机屏幕按灭，房间里彻底暗了下来。她长长地、慢慢地呼出一口气，心里某个拧了很久的结，好像忽然松开了。知道了答案，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痛，反而有种脚踏实地的感觉。过去，真的过去了。
以后呢？以后再遇到类似的人，类似的行为模式，大概就能更快识别，更早抽身了吧。这大概就是这种令人不舒服的“求证”，能带来的、唯一的好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