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什农叁师对面的巷子还有吗,农叁师对面的小巷仍在吗
路过喀什农叁师师部门口时,我盯着对面那片灰扑扑的巷口发了会儿呆。阳光把临街的裁缝铺招牌晒得发白,巷子深处飘来烤包子的焦香,可心里却冒出个念头:这条巷子,还是从前那条吗?
巷口的铁匠铺去年改成了便利店,原先叮叮当当打马蹄铁的声音,现在换成了冰柜的嗡嗡声。卖土陶的维吾尔族大爷搬去了新城小区,他的摊位现在是个年轻姑娘在卖手机壳。往巷子深处走,倒是还能看见那棵老桑树,枝叶探出墙头,洒下一地斑驳。
变了模样的老地方
要说巷子完全消失了,那倒也不是。只不过熟悉的店面换了不少招牌,青石板路面上新铺了水泥,连巷子宽度都因为违建拆除显得宽敞了些。我在烤包子铺前停下,老板娘系着沾满面粉的围裙,麻利地从馕坑里钩出金黄的包子。“搬走?不搬不搬,”她擦擦汗,“我在这做了二十年,街坊就认这个味儿。”
隔壁理发店的阿依夏木大婶端着茶壶出来招呼,她店门口还是那块写着“传统剃头”的木牌。“巷子还在呢,”她指着巷尾新建的住宅楼,“就是多了些新邻居,晚上跳广场舞的声响大了点。”她说着往我茶杯里添了块冰糖,玻璃杯壁立刻蒙上水汽。
确实,仔细看会发现,五金店还在老位置,只是货架上多了智能门锁;音像店改成了快递驿站,但老板还是那个爱哼木卡姆的艾山江。巷子西头新开了家咖啡馆,露天座位总是坐满年轻人,和旁边卖药材的老茶馆相安无事。
站在巷子中间往两头看,这头是卖现代服装的精品店,那头是补鞋修伞的老匠人,新与旧就这么自然地挤在一条巷子里。孩子们放学时依旧会把书包甩在背后跑来跑去,只是手里攥着的从玻璃弹珠换成了智能手机。
傍晚时分,我在巷子里的馕坑前遇见买馕的买买提大哥。他拎着刚出炉的热馕笑道:“都说巷子要拆,可你看这馕坑的火就没灭过。”馕的芝麻香混着煤烟味,和十年前闻到的别无二致。“农叁师对面的小巷仍在吗?你闻闻这空气里的孜然味儿,答案不就清楚了?”
暮色渐浓,巷子里的灯一盏盏亮起来。那些新装的尝贰顿灯和旧门檐下的白炽灯交错着,把行人身影拉得忽长忽短。远处传来清真寺的诵经声,与楼下商铺的收款提示音混在一起,竟有种奇妙的和谐。
或许巷子从来就不是凝固的风景,它像条河,表面看着还是那个流向,水却早已不是当初那拨。那些担心巷子消失的人,大概和我一样,怕的不是物理空间的改变,而是记忆里的烟火气会随风散去。
临走时又经过烤包子铺,老板娘正在收拾案板。她抬头认出我,顺手包了个热包子递过来:“尝尝,老面发的。”咬开焦脆的外皮,滚烫的羊肉馅带着熟悉的孜然香——这味道让我突然踏实了。巷子或许换了模样,但有些东西,到底还是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