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级片一级片黄片黄片歌舞厅
一级片黄片歌舞厅
老街拐角那家歌舞厅，招牌上的霓虹灯管坏了几根，“歌舞厅”叁个字只剩“女未斤丁”，在夜色里半明半暗地闪着。老陈每晚七点半准时推开那扇厚重的隔音门，混杂着烟味、旧皮革味和廉价空气清新剂的味道便扑面而来。这地方，街坊邻居提起来，嘴角总会挂上点意味深长的笑，背地里叫它“那个地方”。
里头的光线永远是暧昧的。顶上那个巨大的镜面球慢悠悠转着，把碎光斑驳地撒在有些粘脚的地板上。舞池里人影幢幢，大多是些年岁不轻的男女，踩着不算熟练的步子。四周卡座的红色丝绒面料磨得发白，露出底下灰黄的海绵。老陈熟门熟路地走到最里头靠墙的老位置，服务员不用问，就会给他端来一杯泡着枸杞的温水。
他来这里，不为跳舞，也不为那几嗓子跑调的卡拉翱碍。他就那么坐着，看。看台上那个穿着亮片裙、唱《夜来香》的女人，嗓门洪亮，眼角细密的皱纹在追光灯下无所遁形。看舞池边一对中年男女，手搭在对方腰上，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缓慢地挪着步子，话不多，就那么一圈一圈地转。这里的音乐总是慢半拍，像上了年纪的钟摆。
有人说，这种老式歌舞厅，和那些见不得光的“一级片”、“黄片”录像厅，是同一个年代的产物，都藏着些上不得台面的心思。这话，老陈听了只是咂咂嘴。他觉得不一样。录像厅是黑屋子，是单向的窥看；而这里，是活的，有声息，有温度，哪怕这温度带着汗味儿。那些被生活压弯的脊梁，在这里似乎能暂时挺直一些。那些无处安放的孤独，在这里能被震耳的音乐暂时盖住。
舞台上换了人，一个穿着西装、裤腿稍短的男人，握着话筒唱《爱拼才会赢》，闽南语发音古怪，却唱得青筋暴起，极其投入。台下有人叫好，稀疏的掌声里透着一种真诚的鼓励。老陈抿了口水，心想，这大概就是这片空间的微妙之处。它边缘，它陈旧，它甚至被主流目光轻轻扫过时带着鄙夷。但它提供了一种粗粝的、直接的接纳。没有评判，不问来处。
深夜十一点，音乐声渐歇。人们叁叁两两地散去，脸上的疲惫重新爬了上来，方才那点微醺的放松，像退潮一样迅速消失。老陈站起身，捶了捶坐得发麻的腰。推开那扇隔音门，外面清冷的空气让他打了个激灵。回头再看，那块残缺的霓虹招牌依然在闪烁，照着门口空荡荡的街道。
这地方，像一本被翻烂了的旧书，书页里夹着许多人的半生碎片。那些对于“一级片”、“黄片”的隐晦联想，不过是书皮上最扎眼也最肤浅的一层灰。里面真正的内容，是无数个老陈这样的普通人，在特定时代落下的一点点不甘寂寞的影子，一点想在规矩生活之外，喘口气的简单愿望。明天太阳升起，这条街照旧喧闹，而那扇门后的世界，则继续在它的节奏里，缓慢地旋转着，直至下一个夜晚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