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莹情乱叁人同床
翁莹情乱叁人同床
老城区那盏昏黄的路灯,一到晚上十点就准时开始忽明忽暗,像极了人心里那些拿不定主意的念头。翁莹就住在那路灯斜对面的叁楼,窗帘常拉着一条缝,没人知道她具体在做什么,只能偶尔瞥见一个模糊的侧影。街坊邻居的闲话,像梅雨季节墙角的霉斑,悄无声息地滋生蔓延。
事情得从半年前说起。翁莹的丈夫陈海是个跑长途货运的,一个月在家待不了几天。家里常常就她一个人,守着间老房子,安静得能听见水管里水流过的呜咽声。她开始觉得,这日子过得跟窗台上那盆没人浇水的绿萝似的,一点点蔫下去。后来,她在社区的文化活动中心认识了周维。周维是附近中学的美术老师,说话温和,手指修长,总带着一股松节油和颜料混杂的干净气味。他教翁莹画素描,一来二去,两人之间便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
翁莹不是没挣扎过。每当周维靠近,她能闻到他身上那股不同于陈海的气息——陈海是汽油和汗味,周维是书卷和淡淡的烟草味——心里就像有两只手在来回拉扯。一边是多年夫妻的平淡和责任,另一边是心里头那簇久违的、被点燃的火苗。她跟自己说,这不对,可脚步却总不由自主地往文化活动中心挪。那种感觉,就像明知糖吃多了牙会疼,却还是忍不住想去舔一口。
转折发生在一个雷雨夜。陈海因为暴雨高速封路,意外提前回了家。门打开时,客厅里暖黄的灯光下,翁莹和周维正坐在沙发两头,中间隔着一只茶几,茶几上摊着本素描册。空气瞬间凝固了,只有窗外的雨哗哗地下。叁个人的影子被拉长,扭曲地投在墙壁上,仿佛一出荒诞剧的开幕。没人说话,那种沉默比屋外的雷声更骇人。陈海没吵没闹,只是死死盯着翁莹,那眼神里有震惊,有不解,还有一种被掏空了的茫然。周维则低着头,指尖有些发白。
那晚之后,这个家陷入一种古怪的平衡。陈海不再出远门,换了个本地短途的活。周维也没再出现过。可有些东西碎了,就再也拼不回原样。他们睡在同一张床上,背对着背,中间隔着楚河汉界般宽的距离。翁莹睁着眼看天花板上的裂纹,觉得那裂缝一天比一天长,快要延伸到心里去了。她有时半夜恍惚,觉得身边躺着两个人,一个呼吸沉重,一个气息几不可闻,吓得她一身冷汗。那种叁个人影同时在心头压着的窒息感,比任何争吵都磨人。
日子就这么别别扭扭地过着。直到上个月,翁莹在超市买菜,远远看见周维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在挑水果。小女孩扎着羊角辫,咯咯笑着。翁莹立刻躲到了货架后面,心怦怦直跳。那一刻她忽然明白了,自己执着的、困扰的,或许根本不是那两个人,而是自己心里那个破了大洞、呼呼漏风的地方。她想用一些激烈的、非常规的东西去填满它,却差点把整个生活都搅成一锅烂粥。
如今,翁莹还是常常看着那盏坏掉的路灯。但她开始学着,在那种忽明忽暗的光线里,独自辨认前路。那张宽大的双人床,依然只睡两个人,中间的缝隙,或许需要很久很久,才能靠彼此的温度慢慢熨平。而“叁人同床”的鬼影,终究只是内心风暴投在墙上一场荒唐的错觉。路还长,天总会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