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丁香小说激情综合
五月丁香小说激情综合
五月的风，已经带上了点儿初夏的黏糊劲儿，吹过巷子口那几丛丁香时，却还是清冽的。那香味儿不霸道，一阵一阵的，你得停下脚步，仔细去嗅，才能从空气里把那缕幽香给剥离出来。就像好些年前，我在老家的阁楼里，翻到那本纸张泛黄的小说时一样。
那书没有封面，头几页也掉了，故事就从半中间开始。写的什么？嗨，现在想想，无非是些旧式男女的悲欢离合。可那时候年纪小，哪儿见过这个。字里行间那些欲说还休的情愫，那些指尖偶然的触碰，那些在月光下又压抑又滚烫的独白，看得人心口怦怦直跳。我记得特别清楚，有一段描写雨夜分别，雨水顺着女主角的鬓发滴进衣领，男主角的手指抬了抬，最终却只是递过去一把伞。就那么几个简单的动作，我当时愣是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心里头像是被那丁香花的香气给缠住了，又痒，又怅然。
你说那是“激情”吗？好像是，又好像不完全是。它更像是一种“综合”的滋味，把年少时对情感的所有懵懂想象，对“小说”这个世界的全部好奇，都糅在了一起。那种感觉，比直白的描写更抓人。它给你留了白，让你自己的心思咕嘟咕嘟地冒出来，参与到故事里头去。后来我读到个词儿，叫“通感”，觉得特别贴。读那小说的时候，我仿佛真的闻到了雨水的土腥气，看到了丁香在暗夜里的紫影子，甚至指间都感觉到了那把旧伞柄温润的木纹。
如今不一样了。手指头在屏幕上一划，什么样的故事找不到？激烈的、缠绵的、反转再反转的，信息像瀑布一样冲下来。快，也直接。可不知怎的，我有时反倒会想起那个五月的下午，在满是灰尘的阁楼里，就着天窗透下的光，一字一句啃读那本残破小说的自己。那时的“激情”，是需要耐心去等待和品味的，像等一树丁香慢慢开透。
前几天路过花店，看见有人卖剪好的丁香枝，插在清水瓶里，蔫蔫的。我忽然就明白了，有些东西的“综合”美感，是离不开它那个特定的土壤、空气和时间的。离开了那条老巷，离开了那个若有若无的五月，离开了那份寻找和偶然遇见的心境，它或许就只是普通的一束花，或者一个过时的故事了。
所以你说，什么叫好看的故事呢？也许不仅仅在于它写了什么，更在于它是在什么样的时刻，以什么样的方式，撞进了你的生活。就像那本无名的小说，它最动人的部分，早就和我记忆里五月丁香的香气，和那个百无聊赖又心潮澎湃的午后，死死地缠在了一块儿，分也分不开了。这算不算一种最私人的、只属于自己的“激情综合”呢？我想，大概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