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流那么多啊哈
啊～怎么流那么多啊哈
哎，你说这事儿巧不巧？昨儿个我蹲在厨房里，对着水龙头发了好一会儿呆。就看着那水哗哗地流，拧紧了还渗着细细的一线，滴滴答答的，没完没了。我脑子里蹦出这么句话来，自己都给逗乐了——啊～怎么流那么多啊哈。这说的哪儿只是水啊。
你发现没有，咱们现在过日子，好多东西都跟这没关紧的水龙头似的。就说这时间吧，刷刷地往外流。早上睁眼摸手机，嘿，这手指头一划拉，半小时没了。看看这个，刷刷那个，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等回过神，该干的活儿还堆在那儿呢。这时间的“流量”，悄没声儿的，可比水费贵多了。
还有那些信息。我的天，现在打开任何一个软件，那信息流就跟开了闸的洪水一样，轰隆隆地冲你奔过来。好看的，好玩的，吓人的，让人生气的……啥都有。你看着这条，想着那条，手指头不停地往上滑。滑了半天，眼睛都酸了，放下手机一想，刚都看了些啥？好像啥也没记住。这种“流量”的冲刷，有时候真让人心里头空落落的。
我琢磨着，这大概就是现代生活的一种“渗漏”吧。咱们的注意力、精力，就像那没拧实的龙头，不知不觉就淌出去了。关键淌出去还听不见个响动，攒不成一盆有用的水。回头一看，只觉得累，只觉得怎么一天啥也没干就过去了。这种消耗，它不剧烈，但绵长，细水长流的，最是磨人。
有一回我跟朋友抱怨，说觉得每天都乏得很。他笑了，说你试试，明天上午就干一件事，别的啥也不碰。我将信将疑地试了。挑了一本买回来半年都没翻的书，就坐在阳台上看。开头那二十分钟可真难熬啊，心里跟猫抓似的，总觉着手机在响，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要消息。可熬过去那阵儿，奇了，心慢慢就沉下来了，能跟着书里的人物走了，阳光晒在背上暖烘烘的。那个上午，时间好像变厚了，变慢了。
这让我想起老家的井水。小时候，家里没通自来水，都得去井边打。那水是一桶一桶提上来的，清亮亮的，夏天冰着，冬天还冒着点热气。因为得来不易，用起来就格外珍惜，洗菜、洗脸、浇花，都算计着用。每一桶水的“流量”，你心里都有数。哪像现在，水龙头一开，想要多少有多少，反倒不觉得那水珍贵了。
所以我在想，咱们是不是也得给自己的“流量”安个阀门？不是说要与世隔绝，那不可能。而是得有点意识，知道哪些东西在哗哗地消耗我们。是没完没了的比较？是停不下来的焦虑？还是那些纯粹为了占满你眼睛的垃圾信息？得时不时伸手去“拧一拧”，关小一点。
怎么拧呢？我觉得就是得找回一点“费力”的感觉。比如，刻意地、完整地读完一篇长文章，而不是只看标题和摘要；比如，真花上一个小时，啥也不干，就陪家人好好说说话；再比如，把手头那件拖了很久的小事，一气儿给做完。这些事情，不像刷短视频那样给你即时强烈的刺激，但做完之后，心里头是满的，是实的。那种感觉，就像用实实在在的水桶，从井里打上了一桶满满的水，你知道它的分量。
生活嘛，总是要流动的，不可能一潭死水。但咱得想想，这流出去的是什么，留下来的又是什么。别让那些宝贵的、热乎乎的东西，都悄无声息地淌光了，最后只剩下“啊哈”一声空响。得让自己成为那个掌勺的，而不是被水流冲着走的叶子。这么一想，明天早晨，我可能真得先去找个扳手，把厨房那个漏水的龙头给紧紧了。从看得见的地方开始，总归是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