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强制+囚禁+多肉+车古言
疯批+强制+囚禁+多肉+车古言
京城里都说,靖安侯世子沉确,是个顶顶风雅的妙人儿。可只有我知道,他那身锦绣皮囊底下,裹着怎样一副疯魔心肠。
雨下得跟天漏了似的,砸在青石板上一片噼啪乱响。我缩在柴房角落,听着那脚步声由远及近,心也跟着一点点往下沉。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带着湿气的风灌进来,烛火猛地一跳,映出沉确那张过分漂亮、也过分苍白的脸。他肩头还沾着雨珠,眼神却亮得吓人,直勾勾落在我身上。
“阿芜,”他开口,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他手里捧着一盆东西,用绸布罩着,瞧不真切。
我往后缩了缩,背抵上冰冷的墙壁,没吭声。自打被他从街上强掳进这别院,锁在这方寸之地,已经整整七日。这院子修得精巧,花木扶疏,外头看着是富贵温柔乡,里头却是插翅难飞的牢笼。他日日都来,有时只是坐着看我,有时会说些我听不懂的疯话。
“怕我?”他轻笑,走上前,将那盆东西放在我面前的地上,慢条斯理地掀开绸布。底下是一株我从没见过的植物,肥厚的叶片层层迭迭,饱满得几乎要滴出水来,颜色是一种诡异的、带着荧光的绛红,在昏暗光线下,像一块凝固的血玉。
“这叫‘胭脂扣’,西域来的宝贝,很难养的。”他蹲下身,与我平视,指尖轻轻抚过那肉质的叶片,动作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得用上好的血玉髓粉拌着花泥,每日还得跟它说说话……就像我对你这样。”
我胃里一阵翻搅。那株叫“胭脂扣”的多肉植物,在摇曳烛光里,仿佛有了生命,在静静呼吸。沉确的“照顾”,我领教够了。他把我关在这里,美其名曰“保护”,实则连窗棱都钉上了手臂粗的铁条。送来的吃食精致,却从不肯给我筷子或调羹,只有一只钝口的木勺。
“你到底想怎样?”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发干,“我只是个卖绒花的,世子爷,您抓错人了。”
“抓错?”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眉眼弯起来,可眼底却一丝笑意也无,“阿芜,你左耳后那颗小红痣,我记了十年。怎么会错?”
我愣住,下意识去摸耳后。他怎么会知道?
“你是我的,”他语气陡然沉下去,带着不容置疑的偏执,“十年前在灯市上走散了,现在找回来,就再也不会让你离开。”他说着,忽然伸手握住我的脚踝。我惊叫一声,冰冷的金属触感贴上皮肤——是一条极细的金链子,一头锁在我脚上,另一头深深钉进墙里,长度只够我在这柴房和隔壁那小厢房活动。
“别白费力气。”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狂热与阴郁,“这链子是玄铁掺了金丝打的,钥匙,”他顿了顿,指了指那盆诡异的“胭脂扣”,“等它开出花的时候,或许我会考虑。”
雨声更急了。他转身要走,到门口又停住,回头望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极了,有迷恋,有痛楚,还有一种近乎孩子气的得意。“对了,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后院我让人弄了辆旧马车厢,收拾出来了,以后天好时,你可以去那儿坐坐,晒晒太阳。”他笑了笑,“虽然……也出不了那个小院。”
门重新关上,落锁的声音清晰传来。我瘫坐在冰冷的地上,脚踝上的金链沉甸甸的。转头看向那盆“胭脂扣”,肥厚的叶片在幽暗里泛着微光,像一只只窥探的眼睛。马车厢?不过是换个样子的囚笼罢了。我抱住膝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疯子的执念如同藤蔓,将我越缠越紧,而那株古怪的多肉,仿佛就是他这扭曲情感的化身,在这囚禁之地,与我一同生长。
夜还长,雨还在下。我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沉确的“照顾”,和他的疯魔一样,只会变本加厉。我得想法子,在这令人窒息的“温柔”里,找到一丝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