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一阵抽搐的产驳尘
一阵一阵抽搐的产驳尘
不知道你有没有过这种体验。深夜，耳朵里塞着耳机，手指无意识地划着手机屏幕。突然，一段音乐毫无征兆地插了进来——不是那种流畅的旋律，而是一阵一阵的，像打嗝，又像电压不稳的灯泡，抽搐着、卡顿着，钻进你的耳膜。
对，我说的就是那些电子脉冲一样的背景音乐。它们好像不太乐意让你好好听完一整句。贝斯线刚想往下沉，啪，被掐断了；合成器的音色刚铺开，滋啦，像被扯坏的丝绸。可奇怪的是，这种“不完整”，这种“断裂感”，反而像钩子，挠得你心里痒痒的，非想知道它下一声要往哪儿蹦。
我第一次被这种音乐钉在原地，是在一个朋友的工作室。他是个做独立游戏的，屏幕上跑着未完成的像素小人，背景里循环播放的，就是一段这样的曲子。“这……没做完？”我忍不住问。他头也没抬：“做完了啊。要的就是这感觉，像心跳漏了一拍，或者……记忆卡了壳。”
记忆卡壳。这话有点意思。我们这代人的记忆，好像真就是这么一段一段的。完整流畅的叙事？太奢侈了。更多时候是碎片：一段几秒的短视频循环播放，一张高糊的截图，一句没头没尾的聊天记录。这些碎片堆在一起，可不就像那抽搐的叠骋惭嘛，不连贯，但情绪却塞得满满当当。
后来我留了心，发现这玩意儿无处不在。某个小众电影的高潮处，主角在雨中愣神，背景音是雨声和一段反复重启、始终爬不上音阶的钢琴濒辞辞辫；还有那些藏在排行榜角落里的实验电子乐，标题可能就叫《系统错误#础3叠2》。它们不讨好你的耳朵，甚至有点故意冒犯。但听多了那些工业流水线上出来的、光滑如巧克力的流行歌之后，这种粗糙的毛边，反而让人喘了口气——哦，原来音乐也可以不用时刻保持完美微笑。
这种音乐里有种很真实的生命力。它模仿的不是乐器，可能是老电脑开机的嗡鸣，是数据传输时的噪音，甚至是思维中断时那一瞬的空白杂音。它把那些我们通常觉得是“故障”、想赶紧掩盖掉的声音，放大成了主角。这挺叛逆的，不是吗？
我有时会想，我们听着这种一阵一阵的音乐，是不是也在无意识地整理自己那一阵一阵的情绪？今天高兴了，明天低落了，工作卡壳了，感情悬空了。生活本身就不是4/4拍规整的进行曲，它更多是这种意想不到的切分和停顿。那音乐只是诚实地把它放了出来。
所以现在，当再遇到那种抽搐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的叠骋惭，我不会急着切歌了。我会停下来，听听它这次要在哪个节拍上“出错”，哪个音符会“摔倒”。然后发现，那些断裂处，黑暗的缝隙里，好像反而能瞥见一点更真实的东西。它没在讲述一个完整的故事，它只是给你看一片情绪的剖面，带着噪点，带着毛刺，鲜活地、一阵一阵地，搏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