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化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小巷深处两百元的温情
巷口的梧桐叶飘到老陈的修车摊前时,他正给那辆凤凰自行车补胎。收音机里放着二十年前的老歌,他跟着哼了两句,手上的动作却没停。这条巷子太老了,老得让时间都走得慢了些。
我第一次听说两百块钱的故事,是从买豆腐的张婶那儿。她说巷尾住着个叁十来岁的女人,带着个念小学的女儿。女人每天清早骑叁轮车去批发市场进菜,下午就在巷子口摆摊。“那姑娘啊,”张婶压低了声音,“前年男人跟别人跑了,欠了一屁股债。”有人看见她晚上去碍罢痴送水果果盘,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
雨夜的相遇
那天雨下得突然,老陈收摊晚了。看见女人蹲在屋檐下整理烂掉的青菜,他递过去两百块钱:“先拿着,给孩子交书本费。”女人愣了很久,最后收下了,但第二天就开始帮老陈洗工作服。巷子里的人都明白,这不是施舍,是两个苦命人之间最朴素的体贴。
后来老陈的修车摊多了个保温饭盒,女人女儿的作业本也不再皱皱巴巴。有次我看见小女孩趴在修车摊的小凳子上写作文,题目是《我的爸爸》。老陈低头拧着螺丝,耳根却微微发红。
两百块钱能做什么呢?不够请客吃顿饭,不够买件像样的衣服。可在这条巷子里,它变成了一种默契。女人不再去碍罢痴送果盘,而是在老陈忙不过来时帮忙看摊。她缝补的手艺好,连扣子都钉得格外结实。
深秋时女人发高烧,老陈提前收摊去接她女儿放学。小女孩牵着他的小拇指说:“陈叔叔,妈妈昨天对着两百块钱哭了。”老陈什么都没说,第二天却默默在女人门口放了筐鸡蛋。
巷子深处的光
过年那天最冷,老陈却把电暖器搬到了女人租的平房里。窗外鞭炮声声,屋里热气模糊了玻璃。女人包了韭菜馅饺子,小女孩把第一个饺子夹给老陈。那一刻,破旧的小屋突然有了温度。
开春后老陈教女人修自行车,说这手艺饿不死人。女人学得认真,手上沾满油污却笑得开心。有时候顾客来了,看见两个人并肩蹲在摊前,会心一笑。
如今我偶尔还会路过那条巷子。老陈的修车摊旁多了个菜摊,女人不再畏畏缩缩,称重找零时声音清亮。昨天看见她在织毛衣,深灰色的,明显是男人的尺寸。
两百块钱的爱情,说到底不过是平凡人之间的一点暖意。它买不来海誓山盟,却能让两个人在寒夜里靠得近些。就像巷子里那盏昏黄的路灯,不够明亮,却足够照亮回家的路。
梧桐叶又黄了,落在修车摊和菜摊之间。老陈还是哼着老歌,女人偶尔会跟着调子轻轻应和。他们的日子依然清贫,可那份小巷深处两百元的温情,却让这条老巷子变得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