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野鲁 毛片2588
人与野鲁 毛片2588
老张蹲在田埂上，抽着旱烟，眉头拧成了疙瘩。远处山坡上，那几头野猪又来了，窸窸窣窣，把他快熟的红薯地拱得一片狼藉。他啐了一口，嘟囔着：“这些‘野鲁’，真是没王法了！”他嘴里这个“野鲁”，不是书本上的词，是他自己顺口编的，野性的、鲁莽的家伙，指的就是这些叁天两头来捣乱的野猪。
人和这些“野鲁”的纠缠，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早些年，山里林子密，它们很少露面。这些年，村子外围了，它们的“食堂”反倒扩到了咱家门口。你防着它，它躲着你，你赶它跑，它回头又来。像一场没完没了的拉锯战。老张试过放鞭炮、扎稻草人，头两天管用，后来野猪精了，大摇大摆地从稻草人身边蹭过去，那样子，倒像是嘲笑人的把戏。
村里有人说，下套子，用药。老张听了直摇头。他记得小时候，爷爷那辈人打猎，是有规矩的，不打怀崽的，不打幼崽，够吃就行，讲究个“留一线”。那不仅仅是怕绝了种，里头似乎还有一种说不清的、对山里生灵的顾忌。现在虽然不让打猎了，但那种“顾忌”，好像还留在他骨子里一点。他想，这人和“野鲁”，难道就只能你死我活？
转机来得有点意外。县里来了个年轻的技术员，戴着眼镜，文绉绉的。他没讲大道理，就跟着老张在地头转了几天。然后他提议，在林子边缘和庄稼地之间，种上一片毛豆，再混着点刺苋、苍耳这类野猪不太爱碰的作物。“这叫‘缓冲带’，或者咱就叫它‘毛片2588’吧！”技术员开玩笑地说。老张乐了，“毛片”指的是毛豆片区，“2588”是项目编号，听着怪高级，其实道理挺简单：给野猪一个“替代餐厅”，它们吃饱了，自然就没那么大动力冲击核心的庄稼地。
老张将信将疑地照做了。那年的“毛片2588”长得挺旺，绿油油的一片。野猪果然来了，先在毛豆地里折腾。老张躲在远处看，心里还是揪着，但发现它们似乎对那片“专属食堂”更满意。一个季节下来，红薯地的损失居然少了一大半。这不是谁赢了谁，更像是达成了一种别扭的“协议”。
这事儿慢慢在村里传开了。大家发现，治理这些“野鲁”，硬碰硬好像不是唯一的路。有时候，你得多想想它们要什么。它们无非也就是找口吃的，找个活路。把它们的需求和人的利益，稍微错开一点，腾挪出一点空间，冲突就能缓和不少。这种动态平衡，比一味地驱赶或对抗，要管用得多。
现在，老张还是会在田边抽烟，看着远处的林子。野猪偶尔还是会来，但“毛片2588”像一道柔软的屏障，让双方都有了回旋余地。他有时琢磨，人和这些山林里的“野鲁”，关系其实很微妙。我们侵入了它们的老家，它们来啃食我们的庄稼，像是某种无奈的报复。而找到那条共存的红线，需要的不是更强的力量，而是更巧的智慧，和那么一点点容身的余地。这大概就是一种生存的乡土智慧吧，是在无数次摩擦和试探里，慢慢磨出来的一点理解。
夕阳西下，野猪群晃悠悠地退回林子深处。老张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扛起锄头往回走。田埂边的“毛片”在风里轻轻摇晃，地头的冲突暂时平息，夜晚的群山重归宁静。这平静能持续多久，谁也不知道，但至少今天，人和“野鲁”，各自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