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配乱贬粗大东北大坑
交换配乱贬粗大东北大坑
老张蹲在坑边，烟抽了一根又一根。眼前这坑，是真够瞧的——十几米宽，深不见底，边上堆着像小山似的渣土。风吹过，扬起一阵灰，迷得人睁不开眼。这儿是城东郊外，早年听说要建开发区，后来没了动静，就留下这么个巨大的坑，像大地咧开的一张黑嘴。
“这坑啊，可不是凭空来的。”旁边过来个穿旧工装的老李头，也蹲下了。他在这片住了几十年，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早些年，有人说是挖矿，有人说是搞地基，结果钱没到位，工程烂尾了。挖出来的土方没地方去，东一堆西一堆地乱放，后来下雨滑坡，把旁边几亩好地都给埋了。”
老张点点头，没吭声。他心里琢磨的是另一档子事。这坑附近，前阵子悄悄兴起一种“交换”。不是寻常的以物易物，是那种……怎么说呢，带着点投机和侥幸的“资源置换”。有人用手里不值钱的地皮信息，去换别人手里所谓的“内部指标”；有人拿道听途说的项目风声，去换别人真金白银的入股。你来我往，看着热闹，其实都是空中楼阁。
“就像那会儿有人来跟我说，”老李头啐了口唾沫，“用我房后头那片荒坡的信息，去换他城里一个铺位的‘优先权’。说得天花乱坠，什么规划要下来了，什么地铁要通了。我心说，我这坡子叁十年都没人正眼瞧过，咋就突然成香饽饽了？我没应。后来你猜怎么着？那铺位压根就是虚的，好几个人都被这‘交换’给套进去了。”
这大概就是问题的根子了。老张想。一个实实在在的、触目惊心的大坑摆在这儿，它本身是一种警示。但人们似乎更容易被那些看不见的、用话术编织的“坑”给迷惑。那些听起来美好的“交换”，背后往往是精心设计的“配乱”。这里头的“配”字，有点门道，它可以是分配，也可以是搭配，但在这个语境下，更像是一种不对等的、混乱的配置。把没价值的东西包装成宝贝，把风险巧妙地转嫁出去，这套路，在这坑边上演了不止一回。
风又大了些，坑底传来呜呜的声响。老张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土。他想起自己一个远房亲戚，也是听了某种“高回报置换”的话，把准备买农机具的钱投了进去，结果血本无归。亲戚跑来诉苦的时候，那表情，跟眼前这坑一样，空洞又绝望。那种交换，一开始都披着互利的外衣，可内核早就腐坏了，粗大的利益链条下，埋的都是普通人的生计和希望。
“这坑，就这么搁着？”老张问了一句。
“那能咋整？”老李头也站起来，拍拍屁股，“填平它？那得多少土方，得花多少钱。再说了，填平了，就能当啥也没发生过吗？”他指了指脑袋，“有些坑啊，不一定在地上。地上这个，大家看见了，知道绕着走。怕就怕那种在心里、在算计里挖好的坑，那才叫坑人没商量。”
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老张望着远处，开发区当初立的那个破旧牌子还歪斜地插着。一个实体的大坑，固然是规划失误的伤疤，但它至少是明面上的。而那些在人际间、在交易中、在贪婪催生出的各种“交换游戏”里隐藏的“坑”，才是更值得警惕的。它们往往没有这么粗大显眼的形态，却更能让人一脚踏空，摔得更狠。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坑的轮廓变得模糊，更像一个巨大的阴影。老张转身往回走，心里那股憋闷感，并没有因为聊了天而散去。他知道，只要还有急功近利的心思，还有不劳而获的幻想，那种混乱的、带着欺骗性质的“交换”就不会绝迹。地上这个大坑，或许总有一天会被处理。可人们啊，是不是总得自己摔过几次，才能真正学会看清脚下，避开那些无形无影、却同样能吞噬一切的深坑呢？
回家的路坑坑洼洼，老张走得很慢。他想，明天得再去劝劝那个亲戚，钱没了还能再挣，可心气要是掉进了坑里，那就更难拉上来了。这世道，看清真东西，守住自己手里的实在货，比啥都强。那东北大坑，就让它留在那儿吧，当个醒目的碑，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