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州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梅州站后街的小巷

发布时间:2025-11-04 08:33:02 来源:原创内容

梅州站后街的小巷

梅州火车站后街的小巷,窄得只能容两人并肩。青苔顺着墙根爬上红砖,谁家阳台上晾着的白衬衫被风掀起衣角,像在跟过往的人打招呼。巷口修单车的老伯永远穿着深蓝色工装,工具箱里扳手和螺丝刀碰撞的声音,比火车站广播还准时。

我刚搬来时总在这迷路。有次下雨天撑着伞转悠半天,最后蹲在电线杆旁看蜗牛爬,反倒被买菜回来的陈姨领回家。她边走边念叨:“这巷子啊,白天看每块砖都差不多,晚上亮起灯才分得清谁家。”她顺手指出王爷爷的窗台摆着兰花,李姐家在二楼挂着风铃——原来每扇门窗后头,都藏着认路的记号。

巷子深处有家肠粉店,凌晨四点就飘米香。老板娘总记得住熟客的口味,张叔要双蛋,林奶奶不要葱。有回我问她怎么不开到前街去,她擦着蒸笼笑:“在梅州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待惯了,听惯了街坊的客家话,换地方反而做不出这个味。”蒸锅升起的热气扑在玻璃上,把窗外经过的行人模糊成晃动的影。

最热闹是傍晚。放学孩子追逐着跑过石板路,书包拍打在身后啪嗒作响;送报纸的摩托车突突穿过,车轮压过积水洼溅起细碎金光。叁五个老人坐在石阶上摇蒲扇,说些叁十年前月台扩建的旧事。那时梅州站后街的小巷还没这么多水泥墙,能从巷尾直接望见绿皮火车缓缓进站。

去年冬天巷口要拆迁的消息传来,大家突然都聚到肠粉店门口。李叔从阁楼翻出老照片,指着1987年的巷口说那时就有那棵木棉树。陈姨连夜缝了百家布,说要给每户留个念想。后来推土机到底没进来,据说是因为在梅州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尽头,发现了某个侨乡老宅的雕花门楼。

现在偶尔还有游客举着相机来找“网红老街”,但街坊们依旧过着原来的日子。修车老伯的收音机放着客家山歌,肠粉店第四代传人刚学会往磨米浆里加花生油。昨夜我听见风铃响着推开窗,看见晚归的年轻人拎着公文包慢慢走,影子被路灯拉得好长,长得能触到下一盏灯的光。

或许每条这样的巷子都在慢慢变老,墙皮剥落时带走了些故事,又在某个清晨被新糊的春联接住。就像此刻拐角传来的单车铃声,叮铃铃穿过晨雾,惊起了瓦檐上打盹的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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