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亲一边摸一边桶
一边亲一边摸一边桶
那天的雨下得挺突然，我跟小梅都没带伞。两个人挤在便利店窄窄的屋檐下，肩膀挨着肩膀，能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味道。街上没什么人，只有车灯划过湿漉漉的地面，一闪一闪的。空气里有点凉，也有点黏糊糊的。
不知道是谁先转的头。反正四目相对的时候，那点凉意好像就散了。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映着店里的灯光。我慢慢凑过去，她也没躲。嘴唇碰在一起的时候，温温的，软软的，带着雨水的气息。这大概就是年轻人说的“氛围到了”吧。
亲着的时候，手好像自己有了主意。一开始只是搭在她腰上，隔着薄薄的罢恤，能感觉到她皮肤的温热。后来就忍不住，手心贴着她的后背，轻轻上下摩挲。布料很软，底下的脊椎骨一节一节的，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她好像轻轻颤了一下，把我搂得更紧了些。这种触感很实在，让人心里也跟着踏实起来。
就在这时，我脑子里突然蹦出个挺怪的词儿：桶。不是水桶，也不是饭桶。就是那种……很深的，好像能把什么都装进去的感觉。我们之间的这点亲昵，这点温度，还有屋檐外哗哗的雨声，心里那点乱七八糟的欢喜和紧张，好像一下子全被这个字给装进去了。
你说这感觉怪不怪？明明是两个独立的人，却在某个瞬间，通过最原始的触碰，好像打通了什么。那些平日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对一个人的喜欢，那种想靠近又怕冒犯的忐忑，都找到了一个出口。这个“桶”，装的是此刻所有的感官碎片——嘴唇的柔软，手掌下的温度，潮湿的空气，还有心里咕嘟咕嘟冒泡的甜。
这让我想起以前在老家，看外婆和面。面、水、酵母，看起来毫不相干的东西，倒进那个用了好些年的陶盆里。外婆的手一边揉一边压，那些粉末就渐渐抱成了团，变得光滑，有了生命。现在想想，那个陶盆，不也是个“桶”吗？把分离的物事，通过揉捏，变成了一个整体。人和人之间的亲近，好像也有点这个意思。
雨好像小了点。我们稍微分开，额头还抵着。她笑了，有点不好意思，脸有点红。我没说话，只是又把她往怀里带了带。刚才那个“桶”的念头还在心里晃荡。或许亲密关系就是这么回事，它需要一个容器，这个容器不是别的，就是彼此愿意敞开的那点空间。你投进去一点真心，我投进去一点温度，你添一点理解，我加一点包容。在这个过程里，那些具体的动作，无论是亲吻、抚摸，还是一个拥抱，都成了搅拌和融合的方式。
后来雨停了，我们牵着手往回走。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手牵得很紧，手心都有点出汗了，但谁也没想松开。那个瞬间的“桶”已经过去了，但它好像留下了点什么。一种更踏实的感觉，一种“我们”正在被塑造的感觉。这大概就是日常相处里，最朴素也最真实的情感纽带在慢慢成型吧。它不需要什么惊天动地的誓言，就在这点点滴滴的触碰和回应里，一点点攒起来。
所以你说，一边亲，一边摸，一边“桶”。这“桶”不是什么粗俗的动作，它是一种状态，一种心里满当当的、被填满了的比喻。是两颗心在试探着靠近时，那种笨拙又真诚的双向奔赴。它把片刻的欢愉，酿成了可以留得更久一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