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辽小巷子里150的爱情,小巷150元的温情故事
那盏昏黄的路灯下
通辽的冬天来得特别早,才十一月底,巷子口那家馒头铺的蒸汽就比往常冒得更欢实了。我攥着口袋里皱巴巴的150块钱,第叁次从巷头走到巷尾。你说怪不怪,这条被地图软件忽略的小巷,偏偏藏着我最珍贵的东西。
我和小娟是在巷子深处的旧书店认识的。那天她踮着脚够最上面那本《呼兰河传》,我顺手帮了个忙。她接过书时脸颊红扑扑的,像刚出锅的红糖馒头。后来我们总约在这儿见面,她看她的文学书,我看我的 engineering 手册。书店老板从不催我们,由着我们待到打烊。
昨天是我们认识叁个月的日子。小娟神秘兮兮地说,要带我去个地方。我们七拐八绕,停在巷子最深处的一家小面馆前。招牌被油烟熏得发黑,只能勉强认出“老马面馆”四个字。
“就这儿?”我有点迟疑。小娟却眼睛亮晶晶的:“你别看门面破,他家的牛肉面是这个——”她竖起大拇指。掀开厚重的棉门帘,热气扑面而来,把眼镜片都糊住了。
老板娘是个微胖的中年女人,系着洗得发白的围裙。她看了眼小娟,露出心照不宣的笑:“还是老规矩?”小娟使劲点头,像只偷到香油的小老鼠。等面的工夫,我环顾四周——总共就六张桌子,墙上挂着九十年的挂历,塑料封皮都开裂了。
面上来了,好大一碗。汤色清亮,牛肉切得厚实,撒着翠绿的香菜。我尝了一口,愣在原地。这味道...怎么说呢,不像连锁店的标准化口味,倒像小时候外婆熬的牛骨汤,带着灶火特有的温度。
“多少钱?”我悄悄问。小娟抿嘴笑:“别问,今天必须我请。”趁她去加醋的工夫,我还是瞥见了柜台上的价目表——牛肉面15元。
回家的公交车上,小娟靠在我肩头睡着了。我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霓虹灯,突然明白了什么。在这座城市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人把日子过成了诗。后来我才知道,那家面馆是小娟爸爸带她来的第一家馆子,那时她刚失去妈妈。
今天我又来了,带着刚发的兼职工资。老板娘还记得我,多给了两片牛肉。我慢慢吃着,想起小娟说过的话:“有些味道啊,吃一次就忘不掉。”就像这条巷子,这家店,还有我们刚开始的,需要用150块钱精打细算的爱情。
巷子外的世界每天都在变,高楼拔地而起,物价悄悄上涨。可走进这条巷子,时间就像慢了下来。修自行车的张大爷还在和老伙计下象棋,卖糖炒栗子的大婶依然会多抓一把给熟客。
面吃到一半,手机响了。是小娟发来的消息:“猜猜我在哪?”我抬头,正好看见她站在店门口,头发上沾着细碎的雪沫。“就知道你在这儿,”她搓着冻红的手坐下来,“今天该我请你啦。”
老板娘默契地又端来一碗面。蒸汽氤氲中,小娟的脸若隐若现。我们谁都没说话,只是低头吃面,偶尔相视而笑。窗外飘着今冬第一场雪,屋里暖得像春天。
走出面馆时,雪已经积了薄薄一层。小娟把手塞进我的口袋,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巷口走。路过那家旧书店,灯还亮着,老板正在整理书架。他看见我们,隔着玻璃窗挥了挥手。
这条藏在城市褶皱里的小巷,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瞬间,拼凑成了我们的生活。没有惊天动地的故事,没有昂贵的礼物,有的只是两碗热汤面,和两个人并肩走过的,一个又一个平凡的日子。
走到巷口的公交站,小娟突然说:“等我们老了,也开家这样的小店好不好?”我握紧她的手,雪花落在我们交握的指缝间。150块钱的爱情听起来很廉价吗?可我觉得,能让人在寒冬里感到温暖的东西,本身就是无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