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城男人喜欢的小巷子,宣城男人偏爱的小巷风情
这条巷子就在我家老屋后头,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发亮,墙角青苔绿得能掐出水来。每天清晨,总能看见隔壁张叔拎着搪瓷杯往巷子深处走,他说只有巷口那家锅炉房烧的开水才泡得开茶叶。
巷子窄得很,两边的屋檐几乎要碰在一起。春天杏花从院墙探出来,落在王爷爷的象棋盘上,他总要小心翼翼地吹口气,把花瓣吹到楚河汉界外边才继续下棋。老邻居们搬着小板凳坐在门洞阴影里,摇着蒲扇说谁家儿子考上了大学,谁家今晚烧了红烧肉。
巷子里的烟火气
说真的,我小时候特别烦这条巷子。自行车铃铛从早响到晚,晾衣杆差点戳到对面窗户,李奶奶总是在晚饭时分站在巷子中间喊孙子回家。可现在想想,那些此起彼伏的打招呼声、厨房飘出的油烟味、傍晚时分亮起的灯火,才是让宣城男人念念不忘的缘由。
前年巷子口开了家便利店,铝合金门窗亮得晃眼。可赵大哥还是每天多走两百米,去巷尾那家开了叁十年的杂货店买烟。他说老店的木头柜台摸着舒服,老板永远记得他抽什么牌子的烟。
去年旧城改造,推土机在巷子口停了叁天。那几天总看见男人们聚在巷子里的老槐树下抽烟,烟雾缭绕里没人说话。后来听说这条巷子被列入了保护名单,那天晚上,我头回看见张叔哼着黄梅戏从我家门口经过。
现在周末回老家,常能看到年轻夫妻牵着孩子在巷子里拍照。有个从上海回来的设计师,把祖宅改成了茶室,青砖墙原封不动,只换了扇透光的玻璃门。老人们起初摇头,后来发现坐在茶室里也能看清巷子里的行人,便也常进去坐坐了。
巷子西头有口老井,封了井盖改成花坛。夏天傍晚总有人围着下棋,观棋不语的规矩在这儿从来不管用。上次回去,看见下棋的换成了年轻人,老人们坐在旁边指指点点,急得直跺脚。
要说这条巷子有什么特别的,倒也说不上。但它就像老宣城人心里的一根定海神针,任凭外面高楼起高楼塌,这里的青石板路永远连着每户人家的灶台。昨天遇见搬去新区的初中同学,他说现在住二十楼,连对门邻居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黄昏时分,巷子飘起炊烟。谁家厨房爆炒的香味混着谁家收音机里的黄梅戏,在狭长的空间里慢慢发酵。这种味道,这种声音,大概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宣城男人始终舍不得这条小巷子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