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老妇庠死了

发布时间:2025-12-31 19:42:51 来源:原创内容

东北老妇庠死了

李大娘从菜市场回来,手里拎着二斤土豆,心里头那股劲儿又上来了。后脖颈那块儿,像是有叁五只蚂蚁排着队,不紧不慢地在那片皮肤底下溜达,痒得钻心,可手一挠上去,又觉得隔靴搔痒,劲儿使不到正地方。她咂咂嘴,嘀咕了一句:“这死天儿,干巴巴的,把人皮子都燥得起刺儿了。”

“庠”这个字,在东北话里,是“痒”的顶配版。不是蚊子包那种一挠就解恨的痒,也不是过敏起疹子一片片的刺挠。它是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绵绵不绝的、让人坐立不安的别扭感觉。李大娘这个“庠”,有些年头了,天气一变,情绪一燥,它就准时来报到,比闹钟还准。

回到家,老伴儿正看电视,新闻里哇啦哇啦讲着啥养生秘诀。李大娘把土豆往厨房一扔,蹭到沙发边上,用胳膊肘碰碰老头儿:“哎,你说我这身上,咋总这么‘刺挠’呢?是不是得了啥埋汰病?”老伴儿眼皮都没抬:“你就是闲的。找点活儿干,忙活起来啥都忘了。”这话李大娘不爱听,她一天到晚脚不沾地,咋就闲了?这“刺挠”它不讲理啊,专挑你心里有点空落落的时候来烦你。

她想起年轻时可不是这样。那会儿在厂子里干活,叁班倒,累得沾炕就着,身上只有汗渍渍的酸,哪有工夫“庠”。那时候的“庠”,是心里头对好日子的盼头,像小猫爪子轻轻挠,痒痒的,但带着甜味儿。盼着分房子,盼着孩子出息,盼着月底那点奖金。那股心劲儿,顶着人往前奔。

现在日子好了,房子有了,孩子在大城市落脚了。心里头那只小猫好像跑了,换成了这说不清道不明的“庠”,从皮肉往里钻,让人浑身不得劲儿。她试过偏方,用盐水擦,用老陈醋泡,效果就像一阵风,过去就拉倒。她也悄悄去社区医院看过,大夫说是老年性皮肤干燥,开了几盒润肤膏,抹上油光水滑,可里头那股“庠”劲儿,还在那儿稳稳当当地趴着。

这天下午,阳光挺好,她坐在阳台上摘韭菜。阳光暖烘烘地晒在背上,那股熟悉的“庠”意又顺着脊梁骨爬上来。她停下手,没急着去挠,忽然有点愣神。她看着手里碧绿的韭菜,一根根捋顺,掐去根儿上那点泥。这个动作她重复了五十年。忽然就想起老娘还在的时候,也是这样坐在小板凳上,一边摘菜,一边絮絮叨叨家里长短,说着说着,也会停下,挠挠胳膊,叹口气:“这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浑身哪儿都不得劲儿。”

那一刻,李大娘心里头“咯噔”一下。她好像有点明白了。这“庠”,它可能不全是皮肤的事儿。它像是一种提醒,提醒你身体这儿零件老了,不那么润滑了;它更像一种存在感,当你不再为温饱奔忙,当世界不再那么需要你出力的时候,它就用这种微微的不适,告诉你:你还在这儿呢。

老伴儿晃悠过来,看她对着韭菜发呆,问:“又‘庠’了?”李大娘回过神,笑了:“嗯,庠。庠也得吃饭啊。”她手上麻利起来,那股“庠”劲儿还在,但她似乎没那么焦躁了。晚上,儿子打来视频,小孙子在屏幕那头咿咿呀呀。李大娘凑近了看,笑得眼睛眯成缝,嘴里说着:“哎呦,我的大乖孙!”说也奇怪,那阵儿,她完全忘了身上“庠”这回事。

夜里躺下,黑暗里,那“刺挠”的感觉又隐隐浮现。但李大娘没像往常那样翻来覆去。她静静地躺着,感受着这种伴随了她好些年的别扭。它讨厌,但它真实,像一位不请自来又甩不掉的老朋友,提醒着岁月的痕迹,也提醒着生命还在继续闹出点儿不大不小的动静。或许,人老了,就是得学会和某种“不得劲儿”和平共处,就像习惯鬓边的白发和眼角的皱纹一样。

窗外传来几声猫叫,远远的。李大娘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想,明天得去买瓶好些的润肤油,再给儿子寄点他爱吃的酸菜。这身上“庠”吧,该挠还得挠,该治还得治,但日子,该咋过还得咋过。这么一想,心里头反倒踏实了些,那无处不在的“庠”,似乎也变成了生活背景里一种沉甸甸的、属于她自己的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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