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我要你我现在就要你
楚楚我要你我现在就要你
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愣了一下。手指停在发送键上，悬着，像是卡在某个时间的缝隙里。窗外的雨正敲着玻璃，滴滴答答的，把夜晚敲得又空又满。我盯着屏幕上这行字，没头没尾，像一块从心里直接滚出来的石头，硬邦邦的，还带着体温。
我撤回吗？手指动了动，又停住。撤回什么呢？撤回这句话，还是撤回此刻心里那股子横冲直撞的劲儿？好像都不是。这句话憋得太久了，久到它自己都有了形状和重量，再不放出来，我怕它要把胸口撞出个窟窿。
“要你”。这个词儿，听起来真霸道，蛮不讲理。可我心里想的，又不是那么回事。不是占有，不是索取，更像……更像什么呢？像冬天里想靠近一团火，像走夜路时渴望看见一扇亮着灯的窗。那是一种近乎本能的渴望，是心尖上最柔软那块地方，突然缺了一角，非得用什么填上不可。
这感觉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往后靠了靠，椅子发出一点吱呀声。好像也没什么惊天动地的开头。可能就是那次，你低头捡起我掉在地上的笔，头发丝滑过我的手背，像羽毛，痒痒的，那痒就一直留到了心里。也可能是更早，听你说话，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稳稳的，落在我那些七上八下的心思上，忽然就让人踏实了。
日子一天天过，这感觉却像潮水，慢慢涨上来。起初只是脚踝，后来漫过膝盖，现在，快要把人淹没了。我吃饭时想，这菜你会不会喜欢；路上看见一棵奇怪的树，第一反应是拍下来发给你。你成了我世界里一个安静的坐标，一切喜怒哀乐，都忍不住想绕着你转一圈。
可我一直没说。成年人嘛，讲究个体面，讲究个分寸。怕太唐突，怕被看轻，怕那层窗户纸捅破了，连现在这点距离都没了。我把那些翻腾的念头按下去，藏好，假装一切如常。但渴望这东西，你越压，它反弹得越高。它会在你最没防备的时候窜出来，比如现在，一个下雨的、让人心里发软的晚上。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又被我按亮。那句话还在对话框里躺着，像个等待审判的士兵。我忽然觉得，那些精心准备的告白，那些迂回试探的套路，在此时此刻，都显得有点假，有点绕。感情最原始的样子，不就是这么直愣愣的吗？饿了就想吃，渴了就想喝，想了，就想立刻见到。
“现在就要”。是的，就是现在。不是明天天气好的时候，不是等我功成名就的时候，就是此刻，雨声哗啦，心里滚烫的这一刻。明天有明天的 uncertainty，未来有未来的不确定，谁能保证呢？我忽然不想再等了。等来的，也许只是完美的遗憾。
这份冲动，或许是我这几年里，最珍贵的东西了。它没被生活磨平，没被理智完全绑架，它还在。它让我像个毛头小子，不顾一切。这感觉，挺好。
雨好像小了一点。我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有潮湿的泥土味儿。指尖不再犹豫，轻轻落了下去。消息发了出去，带着一个鲜红的、无法撤回的标记。
世界安静了几秒。然后，屏幕亮了。你的名字跳了出来，后面跟着一个简单的：“？”
我的心，忽然就落定了。像跑了很久很久，终于到了某个地方。我笑了笑，开始慢慢地，一个键一个键地按，把那些积攒的、琐碎的、滚烫的，一句一句，说给你听。窗外的雨，渐渐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