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揉我胸啊嗯上课呢的
别揉我胸？啊？嗯上课呢的
手机在裤兜里震了一下，又一下。李婷缩在教室后排，趁着讲台上老师转身写板书的空当，悄悄摸出手机。屏幕亮光映着她有点紧张的脸。是闺蜜发来的消息，一连串的感叹号：“快看班级群！王浩那孙子把你照片发群里了！配文恶心得要死！”
她心里咯噔一声，手指有点抖地点开那个平时死气沉沉的群。往上翻了没几条，就看到一张自己的侧身照，像是在走廊上被抓拍的。照片本身没什么，可底下那行字，像根针似的扎进眼睛里：“这身材，上课坐旁边谁顶得住啊，想揉。”后面跟着几个男生起哄的坏笑表情。血一下子涌到脸上，耳朵嗡嗡作响。教室里老师讲课的声音忽远忽近，她盯着那行字，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被羞辱后火辣辣的疼。
这算什么？开玩笑？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她感到一阵恶心，像吃了只苍蝇。想立刻在群里骂回去，手指按在键盘上，却不知道该打什么。骂他流氓？会不会显得自己太较真？装作没看见？可那些字明明就刺眼地挂在那儿，还有那几个跟着起哄的。她抬头看了看周围，同学们似乎都专注地看着黑板，或者低着头玩自己的手机。他们看到了吗？他们心里会怎么想？会不会也在偷偷笑话？她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扔在讲台上，浑身不自在，座位像长了刺。
讲台上，老师正在讲解一道复杂的物理题，声音平稳。窗外的阳光很好，斜斜地照进来，粉笔灰在光柱里缓缓浮动。一切都那么正常，可她的世界好像刚刚被那几行字粗暴地划开了一道口子。她忽然想起之前，王浩就总爱开一些让她不舒服的玩笑，拍她头，扯她头发，说她“今天穿得挺显身材啊”。她每次都是皱皱眉，躲开，或者小声说一句“别闹”。她以为自己的不耐烦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以为这只是同学间没轻没重的打闹。现在她才明白，自己的沉默和躲闪，在某些人眼里，可能变成了默许，甚至是一种鼓励。他是不是觉得，这种话在群里公开说，也没什么大不了？
“边界感”，这个词突然蹦进她脑子里。对，就是边界感。人与人之间，是有一条看不见的线的。什么话能说，什么事能做，到了线这边，是亲近是玩笑；过了那条线，就是冒犯是伤害。那条线画在每个人的心里，需要被彼此看见和尊重。可惜，总有人假装看不见，或者，根本懒得去看。他们觉得一句“开个玩笑嘛，这么小气”，就能把越界的行为轻轻抹掉。可被侵犯的不适和愤怒，是实实在在留在别人心里的。
下课铃响了。老师合上书，同学们开始窸窸窣窣地收拾东西。李婷没动。她看着手机群里那条消息，那条让她一节课如坐针毡的消息。王浩和几个男生勾肩搭背，嬉笑着从前门出去了，看都没往她这边看一眼。她深吸了一口气，不再犹豫。点开那张照片，长按，选择了“举报”。然后，她找到王浩的私聊窗口，一个字一个字地敲：“你群里的发言和照片，让我感到非常被冒犯。这不是玩笑，请你立刻删除，并向我道歉。”
消息发送出去。她没等回复，直接收拾书包站了起来。心跳得还是有点快，但手已经不抖了。走出教室门的时候，午后的阳光正好，暖洋洋地洒了一身。她知道自己可能还会面对胡搅蛮缠，或者被人在背后议论“开不起玩笑”。但那又怎么样呢？她第一次清晰地，为自己心里那条被踩踏的线，发出了声音。有些“玩笑”的包装纸，早就该撕掉了。保护自己感受的那道线，得自己先画得清清楚楚，亮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