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城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车站后街的小巷
那天下午我站在双城火车站出口,一时竟有些恍惚。阳光斜斜地打在老旧的站牌上,把“双城”两个字照得发亮。我本该直接去宾馆报到,却被站台后方一条若隐若现的小路勾住了脚步。
说是小巷,其实更像两栋老楼之间挤出来的缝隙。青石板路面上,几株野草从砖缝里探出头来。我犹豫着往巷口挪了几步,立刻闻到了潮湿的青苔味,还混杂着隔壁人家飘来的饭菜香。这里和站前广场完全是两个世界——广场上人来人往,行李箱轮子哗啦啦响个不停;而这条小巷却安静得像被时光遗忘了。
巷子里的老住户
往里走了十来步,看见个坐在竹椅上的大爷,手里摇着蒲扇。“生面孔啊,”他眯眼打量我,“来找人?”听说我只是随便逛逛,他便打开了话匣子。原来这条小巷和旁边的车站后街的小巷曾是火车站最早的职工宿舍区,现在住的多是退休的老铁路职工。
“以前火车靠蒸汽机那会儿,我们下班就从这儿抄近路回家。”大爷用蒲扇指向巷子深处,“现在年轻人都搬去新小区啦。”他语气里听不出惋惜,倒像是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变迁。正聊着,有个大妈从二楼探出身来晾衣服,水滴落在底下的瓦片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忽然想起包里还装着出差带的相机。可举起镜头时又放下了——这里的味道、声音和光影,哪是照片能装下的呢?
后街的日常
穿过窄巷,眼前豁然开朗。这就是车站后街的小巷了,比想象中宽敞许多。杂货店、修鞋摊、冒着热气的包子铺,在午后阳光下显得格外安宁。修鞋师傅埋头敲打着什么,那节奏让人听着就想打盹。
巷口报刊亭的老板正收拾着当天的报纸。我买瓶水的工夫,他随口说:“在这条巷子守了二十年,看惯了人来人往。”他指指对面紧闭的卷帘门,“那家理发店去年关了,老师傅手抖得握不住推子了。”说这话时,他的表情很平静,就像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我突然意识到,这条双城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就像个活生生的博物馆,每扇门后都藏着故事。虽然陈设简单,却在城市的角落里默默运转着。
不远处传来火车进站的汽笛声,但在巷子里听着格外遥远,仿佛隔了一层什么。有个女孩拖着行李箱从巷子另一头走过,高跟鞋敲在石板上发出哒哒的响声,很快又消失在转角。
我在巷口的石阶上坐了会儿,看着天色渐渐变暗。几户人家的窗户透出温暖的灯光,那光晕在渐浓的暮色里显得特别柔软。起身离开时,修鞋师傅已经收摊了,只留下空荡荡的椅子和工具箱。
回到车站广场,四周瞬间被喧嚣包围。我回头望去,那条小巷已经隐没在站房的阴影里,要不是亲身走过,根本不会注意到它的存在。但我知道,明天太阳升起时,青石板路上又会响起熟悉的脚步声,报刊亭的卷帘门会照常拉起,那条连接着过去与现在的通道,依然会在火车站背后静静地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