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郎织女潘甜甜制片厂

发布时间:2025-12-31 07:23:38 来源:原创内容

牛郎织女潘甜甜制片厂

老张蹲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吧嗒吧嗒抽着烟,忽然眯起眼,指了指远处那片新刷了白墙的厂房:“瞧见没?那地方,现在叫‘潘甜甜制片厂’。”旁边几个晒太阳的老头儿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都乐了。为啥?因为这厂子前身,是个倒闭了十来年的老纺织厂,灰扑扑的,半截墙都爬满了爬山虎。谁承想,如今竟和“牛郎织女”这老掉牙的故事扯上了关系,还搞起了什么制片厂。

这事儿,得从潘甜甜这个人说起。潘甜甜不是咱本地人,早些年在大城市搞影视的,听说还是个什么独立制片人。后来不知怎的,看中了这穷乡僻壤,还有这废弃的厂子。村里人起初都纳闷,这破地方,要风景没风景,要古迹没古迹,拍啥片子?直到她站在村委会门口,拿着个扩音喇叭,头一句话就把大伙儿说懵了:“咱们这儿,有天底下最好的故事——牛郎织女,就在咱头顶的银河里挂着呢!”

她这话,倒也不全是忽悠。咱们这地方,老辈人确实传下来不少“牛郎织女”的版本,有的说织女洗澡的池塘就在后山,有的说牛郎放牛的那片草坡,夏天夜里能听见老牛叹气。但这些零零碎碎的传说,除了老人在夏夜乘凉时拿来哄孩子,谁也没当真。潘甜甜却像捡了宝,她带着个小本本,走家串户,听老人们絮叨,那些残缺的、甚至互相矛盾的情节,她都记下来,眼睛亮晶晶的。

厂子就这么开起来了。可这制片厂,跟咱想的有点不一样。它不光是拍电影电视剧的地方。潘甜甜把那高大的旧车间改造了,一半留作实景棚,搭了些古色古香的茅屋、织机;另一半,成了个挺时髦的“乡村影像档案馆”。她鼓动村里人,尤其是那些手巧的媳妇婆婆,把织布、绣花的传统手艺拾掇起来,就在厂里干活。不过,她们织布绣花的场面,旁边总架着摄像机。潘甜甜说,这叫“生活实景记录”,镜头里的每一根丝线,都是故事。

这就引出了咱们的第一个核心词:乡土叙事。潘甜甜不喜欢那种光鲜亮丽的古装剧,她说那叫“假把式”。她要的,是沾着泥土味儿、带着灶火气的故事。厂里拍的第一个短片,就叫《梭声》,讲的就是村里最后一个会用老式织布机的阿婆。镜头跟着她长满老茧的手,跟着梭子穿来穿去,跟着她偶尔对着窗外发呆的眼神。没多少台词,但那“哐当、哐当”的织机声,好像把岁月都织了进去。这片子在网上传开,好多人留言说,看哭了,想起了自己的姥姥。

慢慢地,这制片厂还真折腾出了点名堂。它不像个正儿八经的工厂,倒像个热闹的作坊。有来拍纪录片的大学生,有寻访传说旧址的游客,更多的是本村和附近的人。他们有的来帮忙,有的就是来看热闹,顺便把自己知道的、听过的对于老牛、对于鹊桥、对于夫妻分离的苦和重逢的喜,再讲上一遍。潘甜甜呢,就坐在一旁,笑眯眯地听,有时插嘴问:“后来呢?您觉得织女那时候心里头是咋想的?”

这就不得不提第二个核心词:参与式创作。在潘甜甜这儿,拍故事不是关起门来的事儿。村里养牛的老汉,可能被拉去给“牛郎”说说怎么跟牛打交道;河边洗衣的妇人,或许就成了“仙女们”闲聊台词的设计师。她常说:“故事是大家的,光我一个人,哪编得出那么多人间烟火?”这种搞法,开始大家觉得新鲜,后来也习惯了,甚至开始主动琢磨,自己那段经历,是不是也能放进“牛郎织女”这个大筐里,变成个新枝桠。

厂子红火了,争议也跟着来了。有人说,潘甜甜这是把老祖宗的神话给“解构”了,弄得零零碎碎,不成体统。也有人说,她搞的不是艺术,是乡村营销,是拿文化当噱头。有一回,一个城里来的文化记者当面这么问她。潘甜甜也没急,她领着记者走到厂房后面,那里新栽了一片桑树林,几个村里的孩子在林间空地上,正用手机拍着自己编的“小牛郎”故事,嘻嘻哈哈的,台词说得颠叁倒四,但那股快活劲儿,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

“瞧见没?”潘甜甜对记者说,“您说的那个高大上的神话,是躺在书本里的。我这儿想要的,是能在地上跑,能在生活里喘气的故事。老神话就像那棵老槐树,”她指了指村口,“根扎得深。我做的,不过是接点新枝,发点新芽,让路过的人,愿意在树下多站一会儿,听听风声,讲讲自己的事儿。”她没用什么高深理论,这话却让那记者愣了半天。

如今,“潘甜甜制片厂”的名声越传越远。它产的“片子”也五花八门,有精致的纪录短片,也有村民用手机拍的粗糙短视频,甚至还有根据本地传说改编的广播剧,在农闲时的村广播站播放。那个对于牛郎织女的古老传说,在这里似乎不再是固定不变的一幅画,而变成了一条河,每个讲述的人,都像是往河里投进一颗石子,荡开一圈属于自己的涟漪。老张现在也不在槐树下嘀咕了,他有时会被请去厂里,讲讲他小时候听来的,对于银河岸边那颗孤星的,另一个不同的版本。讲的时候,灯光打在他皱纹纵横的脸上,摄像机安静地转动着,那“哐当、哐当”的织布声,从隔壁车间隐隐传来,像是这个故事永恒的背景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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