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田的淫忍修行
雏田的淫忍修行
木叶村的训练场边，雏田攥着手里剑的掌心有些湿。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跟她心里那点说不清的焦躁缠在一块儿。成为中忍后，日常任务照做，家族柔术照练，可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像是隔着一层纸看火影岩，轮廓清楚，偏偏透不过去。
那天任务报告交得晚，她路过火影塔后面的藏书室，瞥见一卷边缘磨得起毛的旧卷轴。鬼使神差地，她踮脚把它抽了出来。卷轴标题是用古体字写的，墨色淡得快化开，勉强能认出“心忍”两个字，下面还有行小注：“欲驭敌，先驭己；欲察外，先观内。”这话跟她父亲总说的“白眼贵在洞察”有点像，可味道又完全不同。
雏田盘腿坐在自家院子的老樱花树下，摊开卷轴。里面没讲任何具体忍术，通篇都在说些“感知的涟漪”、“念头的起落”。有一处提到，真正的洞察不止于看穿查克拉经络，更要看清自身情绪如何流动，如何像查克拉一样能被引导、凝聚，甚至……转化。她心跳忽然快了几拍。白眼能看清十里外的苦无，可她看清过自己任务失败时那股烧心的羞愧是怎么冒头的吗？看清过见到鸣人君时，胸口那份慌乱的甜暖究竟盘踞在哪个穴道吗？
修行就这么稀里糊涂开始了。起初简直一团糟。父亲教导的柔术讲究招式精确，气随形动。可这“心忍”却让她每天抽一刻钟，什么都不做，就看着自己脑子里那些念头跑来跑去——任务、妹妹、宗家分家、鸣人君今天吃了什么……越想静，念头越像煮沸的水。有回她烦得差点用柔步双狮拳捶地。
转机来得有点窘。那次顿级任务，帮村里老婆婆找走失的猫。那猫窜得飞快，雏田下意识开白眼追，视野里猫的查克拉轨迹、街角小孩溢出的兴奋、远处烤鱼摊飘来的焦香……海量信息轰地涌进来。她头一晕，脚下一绊，竟结结实实摔进了路边的水洼。泥水溅了一脸，旁边几个淘气孩子指着她笑。那一瞬间，羞愤、懊恼、自我怀疑“嗡”地炸开，比任何敌人都难缠。
可就在这团乱麻里，卷轴上那句话没来由地闪过：“观其起处，知其归处。”她趴在水洼边，竟忘了站起来，第一次“看”清了：羞愤是从胃部往上冲的热，懊恼是锁在眉心的紧，自我怀疑是沉沉压在肩膀上的石头。她没去压它们，就看着，像看天上的云。怪了，那团乱麻居然自己慢慢松开了。等她爬起来，抹了把脸，心里竟是一片没来由的透亮。再开白眼，猫的查克拉轨迹清晰得如同夜里的灯火，轻松就被她引了出来。
打那以后，事情不一样了。她还是那个容易害羞的日向雏田，但里头多了个稳当的“观照者”。任务里遭遇挑衅，她能感觉到怒气升腾，却不再被它牵着鼻子走，反而能借这股劲让回天转得更密。面对父亲严苛的目光，那份紧张仍在，但她能觉察到它，紧张就只是流过身体的溪水，不再能淹没她。
这修行最深的考验，居然还是对于鸣人。以前远远看到他，心就慌成一片，话都说不利索。现在呢，她依然会脸红，但心里那个“观照者”会悄悄浮起来：“啊，这份欢喜是从心口发暖，传到脸颊了。那份担心他受伤的疼，是缩在胃部的。”这么一看一辨，汹涌的情绪竟有了清晰的脉络。她终于能在他笑着喊“雏田”的时候，抬起头，虽然声音还是轻，却能把一句“任务还顺利吗”说得完整又清晰。
那天傍晚，她又在老地方静坐。一片樱花瓣打着旋落在卷轴上，正好盖住“心忍”的“心”字。雏田忽然懂了。这“淫忍”的“淫”，古卷里怕是取了“浸染、过度”的意思。过去的自己，不就是被各种情绪过度浸染、裹挟了吗？而现在的修行，是把心练成一面湖，风雨来了，涟漪照起，但湖底是定的，湖面是清的，能如实映照一切，却不被轻易搅浑。这大概就是父亲不曾教过的，日向家白眼之外的“内观”吧。
风拂过，卷轴轻轻合拢。雏田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草屑。明天还有任务，日子照常。但有什么东西，已经稳稳地在她身体里扎下了根，像那棵老樱花树的根须，沉默地往深处生长，支撑着枝叶去迎接所有的阳光与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