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疯批攻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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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被推进那间包厢的时候,脑子里还嗡嗡响着刚才走廊上刺眼的射灯。他就不该信了那学长的话,来这什么“高端局”找机会。现在好了,机会没见着,人倒是被架到了这尊大佛面前。
沙发深处坐着个人,暗光里看不太清脸,只觉着那身板挺得笔直,是那种长期发号施令养出来的姿态。手里玩着个打火机,开合间,咔哒咔哒的,不紧不慢,却听得人心头发毛。旁边站着的人哈着腰,低声说了句:“周少,人带来了。”
被称作周少的人这才抬起眼。那眼神,怎么说呢,像冬天结了冰的湖面,瞧着平静,底下却不知道有多深,有多冷。他上下扫了林砚一眼,那目光跟刮刀似的,林砚觉得自己那身廉价西装都快被刮出线头来了。
“学舞蹈的?”声音倒是挺好听,低低的,就是没什么温度。
林砚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转个圈我看看。”
这话说得轻飘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林砚脸腾地红了,是气的,也是臊的。他站着没动。旁边那人立刻想上前,被周少一个眼神钉在了原地。
包厢里音乐声靡靡的,衬得这片安静格外压人。那咔哒咔哒的打火机声又响起来了,周叙白就这么等着,极有耐心,仿佛林砚是他早就看中、此刻终于落入笼中的一只雀儿,扑腾两下翅膀,那也是意料之中的情趣。
林砚最终还是缓缓转了个圈。动作很僵,带着屈辱。他知道自己需要钱,很需要。母亲的药费像座山,压得他快喘不过气。这或许真是个“机会”,尽管它看起来像个包着天鹅绒的陷阱。
周叙白似乎很轻地笑了一下,没出声。他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坐。”
这就是开端了。一个由绝对权力和一时兴起开启的故事。林砚后来才慢慢拼凑出周叙白的身份——家世显赫,自己也在那条道上走得顺风顺水,年纪轻轻,手里攥着的东西却能压死人。这样的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日子过得太顺了,就容易生出点别样的“趣味”。
周叙白的趣味,就是林砚。他给林砚解决所有麻烦,钱,资源,甚至那些不怀好意的骚扰,他一句话就能抹平。但他要的回报也很明确:绝对的服从,和随叫随到的陪伴。他的控制欲强得吓人,林砚和谁吃饭,穿了什么衣服,今天笑了几次,他都要知道。
这还不是最让人发怵的。周叙白那人,情绪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前一刻还能温柔地替你擦嘴角,下一刻就可能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电话阴沉下脸,把满桌东西扫到地上。那暴戾来得毫无征兆,像潜藏的火山。可等林砚白了脸,他又会把人拉进怀里,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轻柔语气道歉,说“吓着你了?下次不会了。”
当然,下次依旧会。
林砚觉得自己像在走钢丝,底下是周叙白用金钱和权势铺成的“好日子”,可他随时可能因为对方一个微妙的不悦而跌下去。他试过逃。有一次,他偷偷买了去南方的车票,结果刚出校门就被周叙白的车拦下了。周叙白当时没发火,甚至亲自下车给他开了车门,笑着说:“这边打不到车,我送你。”可那天晚上,林砚手腕上多了个东西——一条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细链,扣在床头上,长度刚好够他在房间里活动。
周叙白摸着他苍白的脸,眼神痴迷又混乱,喃喃道:“你看,你总想跑。外面多危险,待在我为你打造的‘金丝笼’里不好吗?这里什么都给你。”
“金丝笼”。林砚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处境。光鲜,舒适,令人羡慕,却每一根栅栏都冰冷坚硬,由周叙白那不容违逆的意志浇筑而成。
日子就这么拧巴地过着。林砚在周叙白给的舞台上跳得越来越好,掌声越来越多。周叙白有时会来看他演出,坐在最好的位置,眼神沉沉地锁着他。演出结束,林砚回到那个豪华却空旷的公寓,总能看见周叙白。那人有时在书房处理永远处理不完的文件,有时就坐在黑暗里,等着他。
林砚渐渐摸到一点门道。周叙白的“疯”,似乎是有开关的。当他觉得一切尽在掌握,林砚乖巧顺从时,他可以是那个风度翩翩的贵人。一旦有什么脱离控制的苗头,哪怕只是林砚一个走神的瞬间,那层薄冰般的伪装就会碎裂,露出底下汹涌的、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那天,林砚的舞剧得了大奖。庆祝宴上,他被众人围着,喝了点酒,脸上难得有了真心的、明亮的笑意。周叙白也在,应酬着各方来道贺的人,目光却时不时穿过人群落在他身上。
回到家,门刚关上,林砚就被按在了冰冷的门板上。周叙白的气息滚烫,混杂着酒意,还有一种林砚熟悉的、山雨欲来的危险。
“今天很高兴?”周叙白的声音贴着他耳朵,很轻,却让林砚瞬间醒了酒。
“大家都为我高兴……”林砚试图解释。
“大家?”周叙白低笑,手指抚过林砚领口下若隐若现的锁骨,“可你的笑,你的光,都是我的。”他的语气陡然转沉,带着一种神经质的执拗,“谁准你……那么对着别人笑?嗯?”
林砚看着他眼底翻腾的黑色情绪,那里有爱吗?或许有。但更多是一种近乎病态的掌控,和害怕失去的恐慌,扭曲在一起,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窗外是城市的璀璨灯火,这里却像另一个世界。林砚靠在门上,忽然有点累。这笼子很华美,但他呼吸到的每一口空气,都标好了价码。他望着周叙白近在咫尺的、英俊却有些扭曲的脸,第一次没有立刻服软或害怕,而是轻声问:
“周叙白,你这样,累不累?”
按住他的力道,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那双疯狂的眼眸里,极快地掠过一丝茫然,像坚固面具上突然出现的裂痕。但也仅仅是一瞬。更深的暗色涌上来,将他吞没。夜,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