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初长成爸爸来尝鲜食品
女儿初长成爸爸来尝鲜食品
老李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个花花绿绿的盒子，左看右看。这是女儿小蕊周末回家，特意从城里给他带回来的。说是现在最火的“植物肉”零食，让他这老胃也尝尝鲜。他眯着眼，费力地辨认着配料表上那些拗口的名字，心里头直犯嘀咕：这玩意儿，能好吃吗？
说起来，小蕊是越来越有主意了。记得她小时候，零食都是他给买，无非是些饼干、山楂片。现在倒好，轮到她往家里捎这些新鲜东西了。每次回来，包里总装着些他没见过的玩意儿，什么奇亚籽啦、牛油果干啦，这次更绝，直接整了个“未来食品”。老李心里那感觉，有点甜，又有点酸，像是突然发现，那个跟在自己身后要糖吃的小丫头，一转眼，已经能领着他往前走了。
他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拿出一块棕褐色的“肉”干，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嗯，还真有点烧烤的香气。咬一口，嚼劲是有的，味道嘛，咸香里带着点豆制品的回味。不能说难吃，但和他记忆里那口扎实的、油滋滋的猪肉脯，完全不是一回事。“这‘植物基’的东西，还真做出肉感了？”他自言自语，又拿起盒子研究起来。女儿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来的。
“爸，东西收到了吗？味道怎么样？”小蕊的声音轻快得像只小鸟。“吃了吃了，还行。”老李顿了顿，还是没忍住，“就是……花这钱干啥，想吃肉爸自己去买二斤排骨多实在。”电话那头笑了：“爸，这不光是吃个味道。这植物基食品健康啊，脂肪低，没胆固醇，对您血压好。再说了，也环保。”老李听着女儿在那边头头是道地讲着“碳足迹”、“可持续发展”，这些词儿对他来说有点远，但女儿话语里的那份关切和想与他分享新世界的心情，他听懂了。
挂了电话，老李又捏起一块，细细地嚼。这次，他好像咂摸出点别的滋味。这小小的零食，仿佛成了连接两个时代、两种生活观念的桥梁。他想起自己年轻时，吃饱、吃油水就是最大的满足。而女儿这一代，讲究的是吃得精准、吃得负责。他未必全盘接受，但心里却软了一块。孩子长大了，见识广了，心里还挂念着你，用她的方式想让你更好，这比什么都强。
晚饭时，老李特意把这盒“植物肉”零食摆在桌上，跟老伴儿说：“闺女买的，尝尝。”老伴尝了块，直撇嘴：“啥呀，面乎乎的。”老李却乐了：“你懂啥，这是高科技，是‘未来口粮’。”他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开始用女儿的话来解释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代际融合”吧，他想。不是谁完全服从谁，而是在这一来一往的分享与尝试里，硬邦邦的观念慢慢松动了，隔阂悄悄变薄了。
后来，老李去超市，也会特意走到那个放着各种创新食品的冷柜前瞅两眼。看到“燕麦饮”、“素肉酱”之类的，偶尔也会拿上一件。回家跟小蕊视频时，装作不经意地提一句：“你上次带那个味儿还行，我今天看见个类似的也买了。”屏幕里，女儿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那一刻，老李觉得，这新鲜东西尝到的，哪是什么豆蛋白的滋味，分明是女儿成长的温度，和一份自己愿意为她而做出的、小小的改变。这份代际分享的滋味，才是真正的新鲜，且回味绵长。
盒子渐渐见了底。老李小心地把包装纸抚平，心里盘算着，下回女儿回来，是不是也该让她尝尝自己新学的、少油少盐版的拿手红烧鱼？这“尝鲜”的路，看来还得你一口、我一口，互相搀扶着，慢慢走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