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播放吸嘬如如
正在播放吸嘬如如
手机屏幕亮着，光映在脸上。手指无意识地滑动，一个接一个的视频，咕咚咕咚往下咽，像渴极了的人对着水龙头猛灌。你知道那种感觉吗？眼睛盯着，脑子却好像飘在半空，时间被拉成细长的、粘稠的丝。
我管这叫“吸嘬如如”的状态。这词儿听着有点怪，是吧？你琢磨琢磨。“吸嘬”，不就是那种不由自主被吸引过去，像婴儿嘬奶嘴似的，带着点本能和依赖的动作嘛。至于“如如”，像是一种形容，一种持续着的、近乎凝固的样貌。整个人陷在沙发里，外界的声音模糊成背景杂音，只有手里这个发光的方块是真实的。信息也好，娱乐也罢，它们不是被“看”进去的，是被一股无形的力“吸嘬”进去的。而人，就“如如”地定在那里，成了个接收器，或者，更像一个容器。
回想一下，你是不是也经常这样？原本只想查个天气，结果一抬眼，半小时过去了，你刚看完一段如何修理十九世纪钟表的冷门教程，外加叁条宠物狗搞笑集锦。这个过程里，你没有“选择”，你只是在“跟随”。界面设计得那么顺滑，推荐算法算得那么精准，它轻轻托着你的注意力，让你感觉不到任何“费力”。这太舒服了，舒服得让人放弃了思考的力气。
这种平滑的沉浸感，背后藏着强大的注意力吸引。它不靠吼叫，不靠强迫，它只是温柔地、持续地提供着你可能感兴趣的一切。你感觉自己是自由的，是在探索无限可能。可这无限，是不是也像一座精致的迷宫呢？每条路都为你敞开，每条路都风景诱人，你走得兴高采烈，却忘了最初是要去找什么，甚至忘了自己还在迷宫里。
我有时候会猛地惊醒，像从水里探出头，大口喘气。看看窗外，天光已经变了颜色。刚才那一段“吸嘬如如”的时光，被抽走了，没留下什么实在的记忆，只有一种淡淡的、被填饱却又空虚的疲惫感。我们获取了那么多碎片，却很难拼出一幅完整的图。我们习惯了快速的刺激，却可能丢失了缓慢深入的乐趣。
不是说这些不好。它们只是工具，是窗口。问题或许出在我们和它们相处的方式上。我们是不是太轻易地交出了自己的主导权？让那种被动的“吸嘬”，替代了主动的“探寻”？让“如如”不变的呆坐，取代了真实世界里带着体温的互动？
下次，当那种熟悉的、被吸引的感觉又漫上来的时候，或许可以试着，轻轻地按一下暂停。就一下。问问自己：我现在，是真的需要这个，还是只是习惯了这种“吸嘬”的状态？把那个发光的方块扣在桌上，听听周围真实的声音，看看眼前真实的人和物。让注意力回来一会儿，回到你自己可以掌控的地方。
生活里值得沉浸的东西很多。读一本需要耐心的小说，手冲一杯香气慢慢散开的咖啡，或者就是和身边的人，不玩手机，好好说一会儿话。那种沉浸，是带着你的思考和温度在里面的，是你在“咀嚼”生活，而不是被信息“吸嘬”着走。这有点难，我知道，因为那种“吸嘬如如”的引力，实在太强了。但或许，我们可以试着，在清醒的片刻，给自己多一点点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