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的诱惑
媳妇儿的诱惑
老李最近总往我家跑，进门就唉声叹气。我给他沏上茶，他也不喝，就盯着墙上我和媳妇的结婚照发呆。我捅了捅他胳膊：“咋了，跟嫂子闹别扭了？”
他挠了挠头，憋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媳妇……最近是不是有啥变化？”这话问得我一头雾水。我媳妇能有啥变化？不还是那个早上跟我抢厕所，晚上追剧傻乐的普通女人嘛。
可老李这么一问，倒让我忍不住琢磨起来。仔细想想，好像……是有点不一样。上周末，她没像往常那样睡懒觉，一大早就钻进厨房。我迷迷糊糊听见锅碗轻碰的声响，还闻到一股特别的香气。等我爬起来，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几样精致的小点心，样子看着就跟店里卖的似的。她系着那条有点旧的碎花围裙，脸上沾了点面粉，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尝尝，新学的。”
那味道，说实话，真不赖。但我更在意的是她那神情，带着点儿期待，又有点儿不好意思，像回到了我们刚谈恋爱那会儿。这感觉，挺奇妙的。
老李听我这么一说，一拍大腿：“对喽！就是这股劲儿！”原来他媳妇最近也开始“折腾”，不是研究插花就是报名学古筝，整个人精神头足了，说话都带着笑。老李反倒不自在了，觉得媳妇的心思好像不在他身上了，心里空落落的。
我这才恍然大悟。这哪是什么“诱惑”啊，这分明是生活的“烟火气”又旺起来了。结婚头几年，谁家不是热气腾腾的？日子过久了，谤辞耻迟颈苍别（常规）成了主角，俩人熟得跟左手摸右手似的。媳妇们呢，围着灶台、孩子、工作转，自己的那点儿光，不知不觉就淡了。
现在她们好像忽然醒过来了，不是为谁，就是想把自己活得再鲜亮些。这种“诱惑”，不是刻意的撩拨，而是那种从内里透出来的、对生活本身的热情。它藏在清晨厨房的烟火里，藏在她专注做一件事时微微蹙起的眉尖上，藏在她学会新技能后，向你炫耀时那一抹藏不住的小得意里。
这种“诱惑”比什么都有力量。它不声不响，却能把一潭静水搅出波澜。你看她眼里重新亮起的光，看她忙活自己事情时那股认真劲儿，你会忍不住想，这我家那位吗？咋有点新鲜，又有点迷人呢？心里头那点快熄灭的火苗子，好像也跟着噼里啪啦响了几声。
后来我跟老李说，别瞎琢磨了。这“诱惑”是好事。这不是要把谁推远，恰恰是给日子添柴火呢。她把自己活滋润了，家里的空气都是流动的、活泛的。咱们当男人的，也别光看着，暗自嘀咕。她学她的插花，你不能捡起扔了多年的吉他？她研究她的点心，你不能试试修好阳台那盏总闪的灯？
这“诱惑”成了催化剂，让两个在平淡里泡久了的人，都重新看见了对方身上新的可能。日子还是那些日子，人还是那个人，可滋味不一样了。这大概就是婚姻里最实在的浪漫——不是永远保持初见的新鲜，而是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还能不断发现对方身上未曾熄灭的光，并且愿意让自己的光，也一直亮着。
老李听完，闷头把茶喝了，咂咂嘴，没说什么。但隔了几天，我看见他朋友圈发了一张照片，是他媳妇插的花，配文就叁个字：“挺好看”。我笑着给我媳妇看，她瞄了一眼，嘴角弯了弯，转身又去鼓捣她的新菜谱了。厨房里，很快又传来熟悉的、让人心安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