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教学58哀求子豪土豪
秘密教学58哀求子豪土豪
子豪最近有点儿烦。倒不是因为生意上的事儿,他那摊子买卖早就上了轨道,钱嘛,跟流水似的,挡都挡不住。让他烦的,是桌上那份烫金的邀请函——“精英财富传承与心灵成长私享课”,底下还附了行小字:仅限受邀人士,授课内容保密,第58期。
“又是这套,”子豪把邀请函往桌上一扔,身子陷进宽大的皮椅里,“讲来讲去,还不是教你怎么把钱藏得更深,怎么买那些听都没听过的资产。”他揉了揉眉心,觉得没劲透了。这些年,他参加的“秘密教学”可不少,从怎么避税到怎么投资海外酒庄,讲师个个口若悬河,可听完回来,心里头那个空落落的感觉,一点儿没少。财富是数字,是体面,是别人嘴里一声客客气气的“土豪”,可然后呢?
电话响了,是他一个老哥们,也收到了邀请。“子豪,去不去?听说这次不太一样,主讲人是个怪老头,挑学生,不是光看身家的。”老哥们在电话那头压低了声音,“而且,这次的主题,叫‘哀求’。”
“哀求?”子豪愣了一下。这词儿,跟他生活的世界格格不入。他的世界里只有谈判、协议、收购,哪怕暂时处于下风,那也叫“战略协商”。“哀求”太赤裸,太卑微,是弱者才干的活儿。
可就是这份格格不入,像根小钩子,挠了他一下。去看看吧,万一呢?他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周末,车子开进郊外一个安静的园林会所。教室不大,坐了十来个人,彼此点头,都带着点儿心照不宣的审视。讲师果然是个清瘦的老先生,姓陈,没什么架子,开口第一句就问:“在座各位,这辈子,有没有什么事,是你们用钱解决不了,心里头真正‘哀求’过的?”
教室里安静极了。能坐在这儿的,谁不是人精?露底?那不可能。大家打着哈哈,说的都是些“健康长寿”、“孩子成才”之类正确又空洞的话。子豪没吭声,脑子里却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去年父亲心梗住院,他在手术室外的走廊上,攥着手机,里头有无数个能调动资源的号码,可那一刻,他只想对着那扇紧闭的门,说一句最没用的话:“求求了。”
陈老师笑了笑,没追问。他慢慢讲起课来,却完全不是子豪想象中那些金融图表、离岸架构。他讲历史里那些富可敌国者的晚年,讲他们真正渴望抓住的是什么;讲财富带来的隔离,讲人如何在巨大的资源包围中,反而失去了最原始的情感连接能力。“财富自由,”陈老师说,“有时候筑起的墙最高。墙外的人想进来,墙里的人呢?他真正的‘哀求’,可能连自己都听不见了。”
子豪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他忽然觉得,自己之前参加的那些,教的都是“术”,是技巧,是把“土豪”这个身份打磨得更光鲜的工具。而眼前这个老先生,在试着触碰一点“道”的东西,对于人本身。
课间休息,子豪忍不住走到陈老师旁边,斟酌着开口:“老师,您说的这种‘哀求’,是不是……就是一种特无力的感觉?明明拥有很多,却在某个关头,发现自己和街头一无所有的人,没什么两样。”
陈老师看着他,目光很温和:“能感觉到‘无力’,是听见自己‘哀求’的开始。很多人,忙着一路征服,早就把心里那个会哀求、会脆弱的声音,给屏蔽掉了。这不是坏事,这是一种觉察。”他顿了顿,“我们的秘密教学,这一期想聊的,就是怎么重新听见它。财富给了你力量,但真诚的脆弱,或许能给你一点不一样的重量。”
后半程的课,子豪听得格外认真。没有秘籍,没有捷径。陈老师带着他们分析案例,甚至做一些看起来有点儿幼稚的情景假设:如果你失去一切,你会如何去“哀求”帮助?如果你最爱的人面临绝境,你的“哀求”会是什么样子?
教室里起初有些尴尬的笑声,慢慢地,气氛沉淀下来。子豪注意到,那个以强势着称的王总,在谈到早年创业愧对家人时,眼眶有点红;那个总是笑眯眯的李姐,说起曾经因为忙碌错过孩子成长,声音也有些发哽。
课程快结束时,陈老师说:“今天,我们不是要学如何去哀求。而是学着承认,人生总有那么一些境况,会让我们褪去所有外壳,露出这种最本真、或许也最强大的情感。看见它,接纳它,你或许能更明白,你积累的一切,究竟是为了武装脆弱,还是为了守护你所珍视的、那些让你宁愿脆弱的东西。”
走出会所,傍晚的风吹过来,带着草木香。子豪没急着上车,他沿着小路慢慢走。手机里,助理已经发来了好几条待处理的事项。他看了看,回复一条:“明天上午的会议推迟一下,我回家吃个早饭。”
他想起父亲出院后,自己似乎还没好好陪他喝过一次早茶。那种心里头微微发酸、发紧的感觉,或许就是一点笨拙的“哀求”吧——哀求时光慢点,哀求关系回暖,哀求在“子豪土豪”这个称呼之外,自己还能是某个老人眼里,那个可以一起安静喝杯茶的儿子。
这次秘密教学,没教他任何对于钱的技巧。但它好像轻轻敲了敲那堵由财富和名声筑成的、坚实的墙,让他听见了墙里头,自己很久没留意过的回响。这堂课的价值,他一时还说不清,但感觉不赖。他发动车子,驶向家的方向,心里盘算着,明天早茶,该给老头带他最爱吃的那家叉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