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男神的梦里叶芝琴
穿进男神的梦里叶芝琴
叶芝琴盯着手机屏幕上那条刚刷到的短视频，整个人都愣住了。视频里那个戴黑框眼镜的男生，正用修长的手指调试着一架古琴的琴弦，侧脸在午后阳光下好看得不像话。评论区早就炸了锅：“顾学长杀我！”“物理系才子还会古琴，这什么神仙配置？”
顾屿，她的男神，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叶芝琴只是个普通的大二文科生，和顾屿最近的距离，大概就是上周在图书馆，她的笔滚到了他的脚边，他帮她捡起来，说了声“给”。就这一个字，让她心跳加速了一下午。她叹了口气，把手机扣在桌上，心里空落落的。这种遥不可及的感觉，真不好受。
也不知道是日有所思，还是那晚睡前听多了古琴曲，叶芝琴迷迷糊糊睡着后，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再睁眼，她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朦胧的、泛着微光的空间里，四周浮动着一些扭曲的景象，像是印象派的画。远处，居然传来了断断续续的琴声。
她循着声音，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琴声越来越清晰，是那首着名的《流水》。穿过一片光雾，她看见顾屿坐在一方水潭边，正低头抚琴。梦里的他，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眉头微微蹙着，神情专注，却又带着一丝……她说不清，好像是迷茫？
“顾……顾学长？”叶芝琴忍不住轻声叫了出来。
琴声戛然而止。顾屿抬起头，看到她的瞬间，明显愣住了。“你是？”他的眼神里没有现实中那种礼貌的疏离，反而充满了真实的困惑。
“我……我叫叶芝琴。我也不知道怎么到这儿来的。”叶芝琴慌忙解释，脸有些发烫。她环顾四周，发现这个梦境空间似乎并不稳定，远处的景物像水波纹一样晃动着。
“叶芝琴……”顾屿念了一遍她的名字，忽然问，“你会听琴吗？我总觉得这曲子，缺了点什么。”
这话问得突兀，却一下子击中了叶芝琴。她不懂高深的物理公式，但她从小跟着外婆听戏、听曲儿，对传统音乐有种天然的感知力。她深吸一口气，抛开紧张，仔细回想刚才的旋律。
“前面‘起’的部分很稳，但‘滚拂’那段，力道是不是太匀了？”她试着说，“我外婆以前说，水流遇到石头，是有缓急的，心里得先看到那石头，手上才能出来那个劲儿。”
顾屿听了，眼睛微微亮了一下。他没说话，手指重新按上琴弦。这一次，琴声果然有了变化，在激越处多了几分挣扎的顿挫，显得更生动了。一曲终了，他看向叶芝琴，嘴角有了一丝很浅的弧度：“好像……是这么回事。”
那天之后，叶芝琴发现自己似乎拥有了某种“能力”。每当她特别想念顾屿，或是思绪缠绕着白天对于他的某个细节入睡时，就有很大概率“掉进”他的梦里。这些梦光怪陆离，有时是布满公式的星空，有时是实验室里会说话的仪器。而顾屿在梦里，也远比白天鲜活。他会为推导不出一个步骤烦躁地抓头发，会对着失败的实验发呆，也会在弹完一曲后，露出孩子气的、满足的笑。
叶芝琴渐渐成了他梦里的常客，一个安静的旁观者，偶尔是交谈者。他们聊琴，聊那些玄之又玄的“韵律感”，顾屿会说这和物理世界的波动有奇妙的相通之处。她看到了他光环下的疲惫，他对未来的不确定，还有他心底对音乐那份隐秘的、与“物理天才”标签似乎相悖的热爱。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一个周末的午后。学校的传统文化社团举办雅集，顾屿受邀演奏。台下座无虚席，叶芝琴挤在角落，心跳如鼓。顾屿上台，鞠躬，坐下，指尖触弦。他弹的正是那首他们梦里反复琢磨过的《流水》。
当乐曲进行到那段“滚拂”时，叶芝琴屏住了呼吸。她听到了——那梦里才有的、带着挣扎与突破的力道，那种“心里先看到石头”的劲儿。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掌声雷动。顾屿的目光却在人群中搜寻，然后，精准地落在了她这个角落。隔着人群，他对着她，轻轻点了点头。
雅集散场后，叶芝琴磨蹭着走在最后。在活动中心外的榕树下，顾屿叫住了她。“叶芝琴同学，”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澈，但似乎多了点别的东西，“谢谢。”
“啊？谢我什么？”叶芝琴心里一紧，难道他发现了？
“不知道。”顾屿推了推眼镜，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就是觉得，最近练琴顺了很多。好像……多了点灵感。”他顿了顿，看向她，“下次雅集，我能再邀请你来听吗？不是作为观众，”他补充道，“是作为……我的第一个知音。”
风穿过榕树的叶子，沙沙地响。叶芝琴看着眼前真实的、带着温和笑意的顾屿，又想起梦里那个蹙眉弹琴的少年。两个身影渐渐重合。她忽然明白了，那些闯入梦境的奇妙际遇，或许并不是为了让她“接近”一个幻影，而是让她真正“看见”了一个人。而看见，比单纯的仰望，要真实和珍贵得多。
她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终于也露出了一个放松的、发自内心的笑容。“好啊，”她说，“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