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飞飞.白白
飞飞飞.白白
你盯着屏幕，指尖在键盘上悬停。光标一闪一闪，像在催促，又像在等待。地址栏里，你下意识地敲下了“www.”，然后呢？手指停住了。脑子里忽然蹦出两个字：“白白”。连在一起，就成了“飞飞飞.白白”。这算个什么网址？肯定点不开。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字组合在一块儿，倒让我愣了好一会儿神。
“白白”这个词，在我们这儿，用法可多了。最常听的，是告别时候那句“白白啦”，拖点儿音，带着下次再见的松快。但有时候，它又透着点儿别的意思。比如，你花了一下午整理房间，孩子跑进来叁分钟就给弄回原样，你那份力气，算是“白白”付出了。那份空落落的感觉，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这网络世界，不也常常给我们这种感觉吗？我们每天在里头投入多少时间啊。手指一划，屏幕一亮，几个小时就“刷刷”地流走了。回头一想，看了些什么？记住了什么？好像有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那种感觉，是不是有点像“白白”挥霍了时光？我们拼命地刷，生怕错过什么，结果呢，往往错过了窗外刚开的玉兰花，错过了家人欲言又止的那句话。
说到“投入”，这大概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关键词了。我们对网络投入感情，投入注意力，投入真实的自我。我们在社交媒体上精心修剪自己的生活，把最光鲜的一面摆出来，等着别人的点赞和评论。这份“投入”，渴望的是回响，是连接。可很多时候，换来的可能只是一堆冰冷的数据，或是转头即忘的“已阅”。那份期待，会不会也悄悄变成了“白白”的期盼？
但话又说回来，事情总有两面。网络带来的“连接”，又是实实在在的。老家的爷爷奶奶，通过屏幕看到了千里之外孙儿孙女的笑脸；少年时失散的朋友，因为一个搜索重新有了音讯。这些时刻，那些信号跨越千山万水，把人和人系在一起，这份情意，一点儿也不“白白”。
所以我在想，问题或许不出在“飞飞飞”这个世界，而出在我们自己身上。我们得像打理花园一样，打理自己的注意力。知道什么时候该进去逛逛，什么时候该退出来，看看真实世界的天空。别让那些真正重要的东西——比如安静的阅读，专注的交谈，无所事事的发呆——被海量的信息给挤占了，那才是真正的“白白”浪费了生命给予我们的好时光。
再回到开头那个打不开的网址，“飞飞飞.白白”。它或许可以是个提醒。每次打开浏览器，准备开始又一次漫游之前，在心里轻轻问自己一句：我这次进去，是想得到些什么？还是只是任由它，拿走我的时间？
生活里没有那么多“白白”的事情，只要你觉知到了，它就有了分量。哪怕只是静静喝透一杯茶，看阳光把影子拉长，这时间就不是虚度的。网络是个好工具，但它不该是全部的世界。真正的世界，有风拂过皮肤的触感，有茶水淌过喉咙的温度，有眼神交汇时那份无需言语的懂得。
下次和朋友告别，说“白白”的时候，心里是踏实的，知道这份情谊就在那儿，下回还能续上。而我们每天面对的那个“飞飞飞”世界，或许也该这样：轻轻松松地进去，明明白白地出来，带走需要的，留下多余的。让每一次连接，都少一点“白白”的消耗，多一点真实的收获。这大概，就是我们和这个时代，最能达成的一种和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