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交作业被老师肠了一节课作文
没交作业被老师肠了一节课作文
那节语文课的前十分钟,我脑子里嗡嗡的,什么也听不进去。老陈——我们语文老师,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正慢悠悠地翻着那迭作文本。我心里跟揣了只兔子似的,蹦得厉害。我知道,我那本子,压根儿就没在那迭里头。昨晚上游戏打昏了头,把写作文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
“李明的,”他念了个名字,一本本子被领走。“王芳的。”又一本。教室里安静得出奇,只有老陈平稳的嗓音和窸窸窣窣的翻页声。每念一个名字,我的心就往下沉一分。终于,那迭本子见了底。老陈抬起头,推了推眼镜,目光像探照灯似的在教室里扫了一圈,最后,稳稳地落在我脸上。
“张伟,”他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砸在地上,“你的呢?”
我脖子根儿都红了,站起来,支支吾吾:“老师,我……我忘带了。”这借口老套得我自己都心虚。老陈没说话,就那么看了我几秒,看得我头皮发麻。然后他点点头,示意我坐下,却转身在黑板上写了四个大字:“我的作业”。
“今天这节作文课,咱们换个方式。”老陈转过身,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没交作业的同学,不止张伟一个吧?没关系的,站起来,咱们现场写。题目就是它——”他指了指黑板,“就以‘没交作业’为起点,写写你此刻的真实想法,写写你为什么没交,写写你坐在这里,心里头到底在琢磨什么。”
好家伙,我这心啊,一下子从慌张变成了尴尬,还有点儿说不清的臊得慌。稀稀拉拉又站起来两叁个。老陈让我们都到讲台旁边,就趴在讲台边上写。这滋味,可真不好受。全班同学的目光,有意无意地都往这边瞟。我感觉自己像个展品,脸上火辣辣的。
笔握在手里,沉甸甸的。写什么呢?写我昨晚如何沉迷游戏?那也太丢份儿了。编个理由?在老陈那双眼睛底下,我编不出来。我偷偷抬眼瞄了瞄老陈,他正背着手,在过道里慢慢踱步,看着其他同学写提纲,时不时低声说两句。他那神情,不像生气,倒像在观察,在思考。
硬着头皮,我只能从实招来。我写下了昨晚的屏幕闪光和键盘声响,写下了妈妈催促时我的不耐烦,写下了今早想起来时那一瞬间的懊恼,但更多的是侥幸——也许老师不查呢?也许能混过去呢?写着写着,我忽然有点明白老陈的用意了。他这不是在罚我们,他这是在“逼”我们面对自己。面对那份拖延,那份侥幸,那份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教室里很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偶尔有同学轻轻的咳嗽。时间好像变得很慢。我写下了站在讲台边上的窘迫,写下了被目光注视时的不安,也写下了此刻,抛开所有借口后,心里头那份清晰的愧疚——对不起老师的督促,也对不起自己该完成的任务。这堂特别的“作文课”,没有长篇大论的批评,却比任何批评都让我坐立难安。它是一种无声的“教育”,让你无处躲藏,只能直面自己的问题。
快下课的时候,老陈让我们停笔。他收走了我们那几张皱巴巴、写满真实心路历程的纸,看了看,没评价内容好坏,只是说:“作文,首先是‘作’给自己看的诚实话。今天你们写的,可能不华丽,但很珍贵。都回座位吧。”
我捏着空手回到座位,心里头那股翻腾的劲儿还没下去。那节课,老陈没讲范文,没讲技巧,却让我对“作文”这两个字,有了点不一样的感觉。它不光是作业,不光是分数,它也可以是一面镜子,照出你自己都懒得去看的那个角落。那节被“肠”出来的作文课,像一次突然的“课堂教育”,没用什么大道理,却扎扎实实地,让我记住了“责任”和“诚实”的分量。这份量,比任何一次说教都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