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别闯嗯嗯
啊别？嗯嗯
你是不是也这样？话到嘴边，突然就打了个转，变成了一声含糊的“啊别”，或者干脆缩了回去，只剩下几声敷衍的“嗯嗯”。这场景，太常见了，对吧？就在昨天，我还碰上一回。
朋友兴冲冲地给我看一个新方案，屏幕都快怼我脸上了。我瞅了两眼，心里头咯噔一下，觉着有个地方可能不太对劲。话呢，也到了嗓子眼：“哎，这里是不是……”可一看他那股子热乎劲儿，我那后半句就跟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出口就成了：“啊……没事，你先说。”等他滔滔不绝讲完了，眼巴巴等着我反馈，我憋了半天，就挤出两声：“嗯嗯，挺好的。”
回头自己琢磨，这算怎么回事？我那声“啊别”，和后来的“嗯嗯”，里头藏了多少东西啊。怕扫了人家的兴，怕自己判断错了，怕多事儿，怕麻烦。就这么一怕，就把那点真心实意的想法，给摁回去了。你看，这多像咱们好多人现在的样子。
网上聊天就更别提了。有时候看到个什么说法，明显有漏洞，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敲了一行，想想，又删了。算了，争个啥呢，费劲。最后回个“嗯嗯”，或者干脆发个表情，意思到了就行。这“嗯嗯”俩字，简直成了万能挡箭牌，里头是赞同，是敷衍，还是压根没看明白，全凭对方猜。人和人之间那层意思，就在这“嗯嗯啊啊”里头，变得雾蒙蒙的。
我就在想，咱们是不是太习惯“平滑”了？生怕那一点不同的声音，会像颗小石子，打破水面那好看的平静。可水要是永远不起一丝波澜，那不成了一潭死水吗？有效沟通这东西，它本来就不是一直顺滑的。它需要一点棱角，需要一点“不和谐”的音符，需要你把那个“别”字后面的东西，清清楚楚地说出来。
当然，我可不是说让你变成个“杠精”，见啥怼啥。那又是另一个极端了。这中间的度，就在你怎么说。把“你错了！”换成“我这里有点没太明白，能不能再帮我讲讲？”，味道是不是全不一样了？前者是关门，后者是开门。咱们缺的，往往就是这开门的技巧和那么一点勇气。
再往深里说，老是这样“嗯嗯”过去，对自己其实也挺亏的。想法就像个小苗，你老不把它拎出来见见光，吹吹风，它就在心里头闷着，自己也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岔了。时间一长，可能连提出不同看法的能力都退化了。那多可惜啊。
所以我在试着改。下次再想“啊别”的时候，停一下，把后面那半句找回来。下次想“嗯嗯”敷衍时，也停一下，哪怕只说一句“我再想想”，或者“我可能有点别的看法”。这开头是有点难，说出来心里头还扑通扑通的。但奇怪的是，真说出来了，反而轻松了。就像心里头一块小石头，总算落了地。对方呢，多数时候也并不像我想的那么脆弱，交流反而能往下走更深一步。
这世界已经够嘈杂了，但真的声音，特别是那些经过思考的、温和而坚定的不同声音，其实并不多。咱们都试着，把那些吞下去的“啊别”，和敷衍的“嗯嗯”，换成一句踏踏实实的人话，怎么样？就从下次，对身边的那个人开始。试试看，说不定，对话的风景会大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