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熟1惫3扶犁
催熟1惫3扶犁
老张蹲在地头，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眉头拧成了疙瘩。眼前这片果园，是他半辈子的心血。可今年这光景，怪得很。隔壁老李家的果子，个顶个红得发紫，早就上了市，卖了个好价钱。自家这园子呢？满树青疙瘩，沉甸甸地压着枝头，就是不见转色。太阳火辣辣地晒着，他心里却一阵阵发凉。
“爸，要不……咱也试试那个？”儿子小张凑过来，搓着手，声音压得低低的，“就李叔他们用的那法子，‘催熟’。”
“催熟？”老张从嘴里拔出烟杆，在鞋底磕了磕，“那玩意儿，能靠谱？果子自个儿长熟的，那才叫甜。拔苗助长，味儿能对？”他种了一辈子地，信的是“时节”，是“自然”。可眼瞅着市场不等人，价格一天一个样，他这心里，像有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这天下午，镇上技术站的老王来了。没等老张开口，老王就指着果园直摇头：“老张啊，你这思想，也得‘更新换代’喽。现在讲究的是科学管理，精准调控。你这叫‘单打独斗’，一个人，守着一套老经验，对付这变化多端的市场、天气、还有病虫害，那不是‘1惫3’吗？吃力不讨好！”
“1惫3？”老张没听过这词儿，但觉得挺形象。自己可不就是一个人，对付着市场、天时、还有果树本身这叁大难题吗？累得够呛，还不见赢面。
“对啊！”老王蹲下身，抓起一把土，“你得学会‘扶犁’！”
“扶犁？我扶了一辈子犁头，还用你教？”老张有点不服气。
“嗨，我说的不是地里那木犁头。”老王笑了，“是说你要扶稳‘技术’这把新犁头，犁开你这片板结的老思路！‘催熟’不是你想的歪门邪道。它是利用植物生长调节剂，在果子内在品质已经达标的基础上，让它的外观——比如颜色——更快达到商品标准。这不是‘造假’，这是‘促秀’。关键是，你得懂它，会用，用在刀刃上。这就好比，你扶稳了技术这把‘犁’，才能在这片竞争激烈的土地上，犁出一条顺畅的沟垄，一个人也能从容应对那‘3’方面的压力。”
老王的话，像一把钥匙，咯噔一下，打开了老张心里某把锈锁。他忽然想起父亲教他扶犁的样子：腰要弯，手要稳，眼睛要看前方，顺着牲口的劲儿，又要巧妙地引导方向。父亲说，好把式，不是死用力气，是懂得“借力”和“引导”。这“技术”，不就是新时代的“力”吗？
夜里，老张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披衣起来，又走到果园。月光下，青色的果子泛着幽光。他摸着一个果子，心里琢磨：它的糖分其实已经积攒够了吧？是不是就差那层“红衣裳”了？如果……如果适度地“引导”一下，让它把最美的样子呈现出来，赶上最好的市价，让辛苦有个好回报，这算不算对得起这片土地？
第二天，他主动找上了老王。不是全盘照搬，而是详细地问：原理是啥？哪种药剂安全？浓度多少？什么时候喷最合适？自家的品种特性是什么？他问得仔细，像当年学扶犁时，问父亲每一个动作的要领。
几天后，老张的果园里，进行了一场谨慎的“实验”。他只选了半边果园，严格按照科学配比操作。儿子要帮忙，他摆摆手：“这回，我得自己‘扶这把犁’。”他的动作有些生涩，但格外认真，仿佛手中喷壶的重量，就是那沉甸甸的犁头。
日子一天天过去。那半边试验的果子，颜色果然开始微妙地变化，不是突兀的红，而是一种由内向外透出来的、鲜活的色泽。更让老张安心的是，他随机摘了几个尝，甜度还在，风味也没跑。他心里那块石头，稍稍落了地。
果子上市那天，老张的“精准催熟”果因为品相好、上市时机巧，卖了个开门红。客商夸他的果子“熟得正是时候”。老张听着，脸上笑，心里却清楚：这不是“熟得正是时候”，是“人努力，赶上了时候”。
傍晚，他独自坐在园子里。风轻轻吹过，树叶沙沙响。他点起烟，却没抽，只是看着。这场“1惫3”的仗，还没打完。市场和天气永远在变，新的病虫害也可能冒头。但此刻，他感觉手里似乎真的握住了一样东西——不是那瓶药剂，而是一种更沉稳的底气。那把叫“技术”、也叫“思路”的新犁头，他好像，初步摸到扶稳它的门道了。路还长，沟垄要一犁一犁地开。但至少，他知道了方向，也知道了，光靠一身傻力气低头拉犁不行，得抬头看路，得把犁扶正、扶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