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关火车站小巷子,韶关站附近老街风情
站在韶关火车站出口,抬眼就能看见那条斜插进老城区的小巷子。灰扑扑的水泥墙和旁边崭新的车站大楼像是两个时代的人,就这么紧挨着站着。
巷口杂货店的老板娘正坐在竹椅上择菜,看见我张望,抬头笑了笑:“进来看看呗,这条巷子可比火车站年头长。”她脚边的塑料盆里泡着嫩生生的青菜,水珠顺着叶尖往下滴。
巷子里的旧时光
往里走几步,世界突然就安静了。巷子窄得很,两个人并排走都得侧侧身。头顶是横七竖八的电线,晾衣绳从这边窗户扯到对面,挂着衬衫、围裙,还有小孩子的校服。二楼窗户突然推开,一个大妈探出头来收衣服,看见我,随口问了句:“找谁啊?”听说只是逛逛,她点点头:“慢慢看,这条巷子有意思着呢。”
墙根处蹲着几个老人在下象棋,棋盘直接画在地上。有个大爷举着棋子半天没落下,对面那位也不催,自顾自摇着蒲扇。“将!”棋子啪嗒落下,围观的人轰地笑起来。我站在旁边看了会儿,他们谁也没在意多个人看热闹。
再往前,有家理发店还挂着红白蓝叁色的旋转灯箱。老师傅正给客人修面,剃刀在皮带上蹭两下,动作稳得很。店里就一把椅子,墙上的镜子都泛黄了,可老师傅说,街坊都爱来他这儿,“二十年了,闭着眼都知道哪根头发该剪。”
老街的烟火气
傍晚时分,巷子突然活络起来。下班的人推着自行车叮铃铃响,小心地避开追逐打闹的孩子。家家户户开始做饭,炒菜的滋啦声此起彼伏,辣椒和蒜瓣的香味混在一起,闻着就让人饿了。
那个卖糖水的小推车准时出现在巷子拐角。阿姨掀开棉被,露出七八个不锈钢桶:“绿豆汤、芝麻糊、豆腐花,都是下午刚做的。”她舀豆腐花的手法特别熟练,薄薄的铁片在桶里一转,嫩白的豆花就妥帖地落在碗里。撒上黄糖粉,递过来时还说:“小心烫,慢慢吃。”
我捧着碗站在路边吃,有个刚放学的中学生也来买。他和阿姨很熟的样子:“阿姨,老规矩,双份花生。”阿姨笑着给他多加了一勺:“考试考得怎么样?”他嘿嘿一笑,接过碗大口吃起来。
天色渐暗,路灯一盏盏亮起。不是那种很亮的路灯,是昏黄的光,把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二楼传来钢琴声,断断续续的,像是个初学的孩子在练习。杂货店门口,几个街坊坐在小板凳上聊天,摇着扇子,说说笑笑。
准备离开时,又经过那家理发店。老师傅正在收拾工具,看见我路过,点点头:“走啦?下次来理发啊。”我说好,虽然我知道自己不太可能专门跑来理发,但这话听着很温暖。
走出巷口,回头再看,这条韶关火车站旁的小巷子安静地卧在夜色里。它和几十米外的火车站像是两个世界——那边人来人往,行色匆匆;这边时光缓慢,日子悠长。但它就在那里,固执地守着一方天地,给过往的人留下一点温暖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