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舔上面2人舔下面
两人舔上面2人舔下面
老张蹲在小区花坛边,盯着那窝蚂蚁已经半个钟头了。他老伴提着菜篮子路过,啐了一口:“闲得你!跟蚂蚁较什么劲?”老张也不恼,招招手让她过来看:“你瞧,有意思不?”
那是个挺常见的黑蚂蚁窝。洞口附近,两只蚂蚁正凑在一块,舔着一片不知道谁掉落的冰糖渣。再往下些,离洞口不远,另外两只蚂蚁却绕着一点咸面包屑打转,也在那儿舔得认真。上面一对,下面一对,各忙各的,偶尔触角碰碰,好像互通个消息,但绝不越界。
“这有啥?”老伴看不明白。
“你看啊,”老张点了根烟,“它们是不是在‘尝’不同的味儿?上面的舔甜的,下面的舔咸的。可你说,它们咋知道该去哪边?谁分的工?”
这话倒把老伴问住了。她挨着老张蹲下,也仔细瞅起来。阳光透过树叶,光斑洒在蚂蚁路上,那小小的队伍井然有序。上面舔糖的,似乎更活泼急切些;下面舔面包屑的,则显得稳当,慢慢搬运。
这场景,忽然让她想起年轻时候。那会儿两口子刚进城,在厂里打工。老张被分去学车床,整天跟冰冷的铁疙瘩和机油味儿打交道,那是“舔下面”的活,扎实,辛苦,满手黑污。她呢,被安排去了质检组,算是“舔上面”的轻省工,要的是细心和眼力,记录数据,查看成品。两个人回到家,一个带着铁锈味,一个带着纸墨味,说的都是厂里的事,却仿佛是两个世界。
可日子不就是这么过的么?一个家,一个集体,甚至一个蚁群,总得有人抬头看路,有人低头耕耘。上面的“舔”的是趋势,是机会,是那些甜头和信息;下面的“舔”的是根基,是实务,是那股子咸涩却离不开的本分。少了哪一边,这窝都得塌。
老伴想到这里,用手肘碰碰老张:“哎,还记得你当年想偷偷学我那份质检的活,说也想‘舔舔上面’么?”
老张嘿嘿笑了:“记得。结果你那套符号代码,我看得眼晕。你也非要去碰我的车床,差点让铁屑崩着。”两人都笑了。那时候年轻,总觉得对方的“滋味”更好,都想尝尝。可到头来发现,把自己那份“舔”明白了,这日子才能稳当。
就像眼前这蚂蚁,它们难道不想换换口味吗?可本能也好,分工也罢,它们就认准了自己的位置。那种专注,反而让整个群体有了活力。这种分工协作里,透着一股子生活的韧性。社会像一张大网,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节点上,尝着属于自己的那份滋味。重要的是,知道自己“舔”的是什么,并且把它做好。
花坛边,蚂蚁们还在忙碌。上面的冰糖渣渐渐变小,被分解运走;下面的面包屑也化整为零,消失在洞口。一场无声的协作,一次滋味的交换,靠着那些细微的触碰,就完成了信息的传递与任务的分配。
老张站起身,捶了捶发麻的腿。老伴也拎起菜篮子。“回吧,”她说,“我买了条鱼,中午清蒸。你‘舔下面’,把饭煮上。我‘舔上面’,负责调那个豉油汁。”老张乐了:“得嘞,这回咱们上下配合,把这顿饭‘舔’明白了。”
两人慢慢往家走,影子拖在身后。其实哪有绝对的上与下呢?不过是不同的时候,不同的位置,尝着生活不同的滋味罢了。舔上面的,未必永远清闲;舔下面的,也自有其踏实。关键在于,那根沟通的“触角”还在,还能彼此碰一碰,知道这窝里的甘苦,是连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