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锵锵锵锵锵锵锵好多水
锵锵锵锵锵锵锵锵好多水
你听这标题，像不像戏台上一阵紧锣密鼓？锵锵锵地敲得人心跟着颤。这“好多水”叁个字一出来，那股子鲜活劲儿，哗啦一下就泼到了眼前。水这东西，太寻常了，寻常到我们常常忘了它有多妙。
我家老房子天井里有口大水缸，接雨水用的。小时候最爱蹲在旁边，看雨点子砸下来，先是一个一个铜钱大的印子，慢慢地，印子连成一片，水面就沸腾了。那声音，开始是“啪嗒、啪嗒”，后来就成了“哗啦啦——”，再后来，满耳朵就只剩下一种丰沛的、连绵不绝的轰鸣。祖母这时候总会念叨：“天水接了，养花最好。”那时候不懂，现在想想，这大概就是一种最朴素的智慧，懂得接纳，也懂得利用自然的馈赠。
水啊，它的形态就是它的脾气。固态时是冰，硬邦邦的，有棱有角，像年轻时的脾气，冷且倔。气态时是雾是云，飘忽不定，抓不住，像些不着边际的念头。最好相处的，还是它液态的时候，温顺，包容，你把它倒在圆的碗里它就是圆的，倒在长的瓶里它就是长的。可你别以为它没力气，屋檐下滴答一年，石板能叫它凿出个窝来。这韧性，了不得。
我忽然想起江南的河道。坐船穿行，两岸是白的墙、灰的瓦，窗户里或许还飘出评弹的软语。那水是绿的，是活的，映着天光云影，也载着家家户户的日子。船桨一摇，水波就一圈圈荡开，把倒映着的静谧天空揉碎了，又慢慢拼拢。那份灵动，是城市里规整的水泥河道怎么也学不来的。水得自由，才有灵气。
说到过日子，更是离不开水。清晨头一壶滚水冲开的茶，午后熬得奶白的鱼汤，晚上洗去疲惫的一把热水脸……这些滋味，说到底都是水的滋味。它钻进米粒里，让饭有了香气；它化在茶叶里，让日子有了回甘。你看，最好的东西，往往就是这样，不显山不露水，却把一切都调和得刚刚好。这份日常的浸润，最是滋养人。
不过话说回来，水多了也愁人。就像那戏台上的锣鼓，敲得太密、太响，人就只觉得吵，听不出好来了。凡事得有个度，水润万物，过了，就成了涝。这其中的平衡，大概就是老祖宗常说的“恰如其分”吧。懂得何时该汹涌，何时该静默，是水的本事，也该是人的修行。
所以啊，听着这“锵锵锵”的热闹，再看看眼前心里这“好多水”，觉得生活大概就是这样。有时是疾风骤雨，酣畅淋漓；有时是细水长流，绵绵不绝。重要的，是咱得有一颗能盛得住水的心，容得下动荡，也享得了安宁。如此，这日子才能过得活色生香，有滋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