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洗澡时让义父搞
老公洗澡时让义父搞
这事儿说出来，我自己都觉得有点荒唐。可它就真真切切地发生在我家卫生间门口，那个铺着米白色瓷砖、总是泛着潮气的地方。那天晚上，热水器轰隆隆响着，水汽从门缝里丝丝缕缕地钻出来。我老公在里头冲澡，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我正窝在沙发里刷手机，就听见他扯着嗓子喊：“老婆！快！让我爸帮忙搞一下！”
我愣了一下，差点没把手机扔出去。脑子里瞬间闪过一堆乱七八糟的念头，心脏都跟着漏跳了一拍。啥情况？这唱的又是哪一出？我趿拉着拖鞋，懵懵地走到卫生间门口。水声哗哗的，隔着磨砂玻璃能看见个模糊的人影。
“你说啥？”我提高嗓门，对着门里问。
“让我爸！去阳台工具箱！拿那个新的花洒头来！我这旧的彻底堵死了，水流细得像根线，搞不定啊！”他的声音混着水声，断断续续地传出来。我这才回过神，长长地“哦——”了一声，心里那阵莫名其妙的紧张，噗一下散了，差点笑出声。原来是“搞”这个花洒头。
我们家这位，说话常常是“高度概括”，能省叁个字绝不省两个。这语言上的“节能”，闹出的误会可不止一回两回了。我转身去客厅，老爷子正戴着老花镜看报纸呢。我原话传达：“爸，您儿子洗澡呢，让您去帮忙搞一下花洒头，新的在阳台工具箱里。”
老爷子扶了扶眼镜，嘴里嘟囔着：“洗澡就洗澡，还指挥上老子了。”话是这么说，还是放下报纸，起身就往阳台走。这大概就是中国式家庭里那种常见的、带点抱怨的温情吧。老爷子对家里的各种工具摆放门儿清，比我俩都清楚。这也是我们坚持把老人接来同住的一个重要原因。生活上有个照应，很多琐碎麻烦，他总能顺手就“搞定”。这种家庭互助，看似平常，却是日子能顺畅过下去的润滑油。
没两分钟，老爷子就拿着那崭新的银色花洒头过来了。他敲了敲卫生间门，门开了一条缝，带着沐浴露香味的热气和水雾猛地涌出。一只湿漉漉的手伸出来，接过了花洒头。里头叮叮当当一阵响，夹杂着我老公的指挥：“对，爸，就那样，逆时针拧…哎，对了！好了！”
水声骤然变得饱满而均匀，听着就痛快。老爷子的声音带着点得意：“看看，还得是我吧。你们这些小年轻，动手能力就是差些火候。”说完，背着手，慢悠悠地又回客厅看他的报纸去了。我站在那儿，看着重新关上的卫生间门，听着里面畅快的水声和哼歌声，忽然就觉得，这画面挺有意思。
一件小事，两代男人，隔着一道门合作完成。这里头没有多少言语交流，甚至有点咋咋呼呼，但效率奇高。它不像电影里那些感人的亲情片段，没有拥抱，没有深刻的对话。就是一种非常直接的、基于解决问题的家人协作。老公知道找谁能最快解决问题，老爷子也乐于展示自己“宝刀未老”的价值。这种默契，是在一日叁餐、柴米油盐里慢慢磨出来的。
很多时候，我们总把家人之间的情感想得太复杂，或者追求得太浪漫。其实，生活的本质就是由这些看似滑稽、有点无厘头，甚至让人一时误解的瞬间拼接起来的。一个“搞”字，可以涵盖维修、安装、整理、解决等诸多含义，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和行动力。它不那么精致，却特别管用。
过了一会儿，老公擦着头发出来了，浑身冒着热气，一脸舒坦。“嘿，爸出手，一个顶俩！水流冲多了。”老爷子在客厅，头也没抬，只是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嘴角却好像有那么一丝丝上扬的弧度。我看着他俩，没说什么，去厨房切了一盘水果。这大概就是寻常百姓家，表达谢意和认可最朴实的方式了。
晚上躺下，我跟老公说起我一开始听岔了时的心理活动。他听了哈哈大笑，说我想象力太丰富。可笑着笑着，他又说：“不过说真的，家里有个‘老师傅’在，心里是真踏实。很多事，咱觉得麻烦，他叁两下就弄利索了。”是啊，这种踏实感，千金难买。它不在于做出多么伟大的事，而在于你需要的时候，有人能立刻挽起袖子，说一句：“来，让我搞搞看。”
生活继续向前，这样的故事大概还会上演。也许是灯泡坏了，也许是柜门松了，也许又是某个洗澡的晚上，传来一声模糊的呼喊。但我知道，无论喊什么，那个能“搞”定的人，就在这个家里。这或许就是家最朴素的意义——一个你能随时喊一嗓子，并且确信会有回应的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