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好大太涨快点深一点小说
小芳好大？
巷子口那家老书店，木头门板吱呀作响，空气里总飘着一股旧纸张混合着灰尘的味道。李大爷就爱蹲在门口那把竹椅上，眯着眼看来来往往的人。这几天，他耳朵里刮进几句话，几个半大孩子凑在电线杆子边上，嘀嘀咕咕，声音压得低，却漏出几个词儿——“小芳好大”、“太涨”、“快点深一点”。
李大爷心里咯噔一下。这都什么跟什么？他皱起眉头，竹椅也跟着“哎哟”一声。小芳他是知道的，隔壁理发店王师傅的闺女，刚上高中，文文静静的一个姑娘，放学总爱背着个大书包，低着头匆匆走过。这些词儿，听着可不像好话，黏糊糊，轻飘飘的，却带着点说不清的锋利劲儿。
他留了心。发现不止孩子，有时候晚上，隔壁租住的小年轻屋里，电脑屏幕亮着，隐约也能听到类似腔调的对白，从那些花花绿绿的网页缝隙里钻出来。李大爷不懂什么“流量密码”，也不明白“算法推荐”，但他活了大半辈子，鼻子灵。他觉着，这空气里飘着的，除了旧书味，好像还多了一股别的什么味儿——一股为了让人点进去，什么都敢往上写的浮躁味儿。
这天下午，小芳红着眼圈从巷子跑过，书包带子都滑到了胳膊肘。李大爷心里那点疑惑，猛地沉了下去，成了块石头。他傍晚特意绕到王师傅店里剪头。推子嗡嗡响着，王师傅叹口气，没头没尾地说：“现在这些网上写的东西，真是……什么都敢编。孩子同学拿个手机瞎传，瞎起哄，平白惹人难受。”
李大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没接话。他想起自己书店里那些落了灰的旧小说，里头也有悲欢离合，也有跌宕起伏，可字字句句，都是扎在生活的土里长出来的。现在有些东西呢？标题起得吓人，内容却像膨化零食，嚼着哗啦响，吃完了，嘴里只剩下一股虚飘飘的味精味，肚里空落落。那“太涨”的，怕是只有虚浮的火气；催着“快点深一点”的，偏偏自己最没深度。
过了两天，李大爷把书店门口的小黑板擦了。他没写“新书到货”，而是用粉笔，端端正正写了几个大字：“好书如老友，细品知真味”。字不算好看，但一笔一划，很稳当。
小芳放学回来，在小黑板前停了停，看了看，没说话，只是走进书店，第一次没直奔辅导书区，而是在那排老旧的小说架前站了很久。她抽出一本边角磨毛了的书，翻开，纸页黄黄的，有一股踏实的气味。
李大爷依旧眯着眼，坐在竹椅上。他想，这世上的“大”，不该是咋咋呼呼的“大”；真正的“深”，也不是喊出来的。那些飘在风里、急着让人点进去的词，就像夏天的柳絮，看着热闹，风一停，就不知道落到哪个泥沟里去了。而有些东西，比如这巷子里的夕阳，比如手里这本书沉甸甸的分量，得静下来，才摸得到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