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交车上弄到高肠了公交车最后
在公交车上弄到高肠了公交车最后
老刘攥着扶手,感觉整个人都快散架了。这趟开往城郊的末班车,晃晃悠悠,像艘破船在夜海里漂。车厢里没几个人,灯也昏暗,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和偶尔报站的电子女声。他累极了,眼皮直打架,心想:可千万别坐过站。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急刹车,老刘猛地往前一栽,额头差点磕上前座。人也瞬间清醒了大半。他嘟囔着抬起头,就在这时,他看见司机师傅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线里,坐得笔直,双手稳稳地把着那个巨大的方向盘。
车子重新平稳行驶。老刘的睡意却跑了。他盯着司机的后脑勺,忽然琢磨起一个平时从没想过的问题:这末班车,开到终点站以后呢?司机怎么回家?这笨重的公交车,又会在哪里过夜?
这些念头一冒出来,竟有些收不住。他想起自己刚来这座城市的时候,也常常赶末班车,那时只觉得它是一天奔波的句号,是回到出租屋的交通工具。却从没想过,这辆车和开车的人,他们的“一天”或许这时才进行到最关键的部分。
车子靠站,又启动。窗外,城市的灯火渐渐稀疏,黑暗漫上来。车厢里更安静了。老刘忽然觉得,这趟车像是一个移动的、短暂的共同体。素不相识的人,因为同一个方向,被装进这个铁皮盒子,共享一段时光和颠簸。而司机,是这个共同体里唯一知道方向和终点的人。
终点站终于到了。很偏僻,一片空旷的场地上亮着几盏孤零零的大灯。乘客们默不作声地下车,迅速消失在夜色里。老刘磨蹭着最后一个下,他回头看了一眼。司机师傅没动,还坐在那儿,熄了火,车厢里顿时一片寂静。那身影在空旷的驾驶座上,显得有些渺小,又透着一种完成任务的安稳。
老刘没立刻走,他站在寒冷的夜风里,看着不远处的停车场。那里已经停着几辆同样结束运营的公交车,静静地趴着,像劳作了一天的巨兽在沉睡。他看见那位司机师傅下了车,并没往场站外走,而是伸了个懒腰,点了支烟,慢悠悠地朝停车场边上一排平房走去。那里亮着温暖的灯光,大概是调度室或者休息室。
原来,车的终点,并不是人的终点。车到了,人的工作却可能还没完,要交接,要检查,要填单子。然后,他们或许会骑上一辆停在角落的电瓶车,汇入比公交线路曲折得多的、回家的夜路。
老刘心里那股说不清的劲儿,一下子松了。他原本被生活揉得皱巴巴的情绪,仿佛被这趟车最后的景象给熨平了一些。他弄明白了,自己那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是一种“到边到角”的触动。他看到了一个完整的过程,看到了繁华运输线背后那个沉默的句点,看到了一个系统是如何真正“落地”的。这种完整闭环的感觉,让他这个活在无数碎片任务里的现代人,感到一种莫名的踏实。
他转身往家的方向走,脚步轻快了些。夜很深,风很冷,但他脑子里不再是工作的烦乱。他想,明天太阳升起时,那些沉睡的“巨兽”会被唤醒,那位司机师傅或许会开着另一辆车,再次汇入城市的川流。而那个安静的停车场,那个流程终点,将再一次等待夜晚的降临,完成又一次沉默的收纳。生活的轮转,就在这些不被注目的“最后”里,扎实地画着一个又一个圈。这大概就是最朴实无华的城市脉动吧,他想。不喧嚣,却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