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视频色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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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钟的指针悄悄爬过了十二点。白天的嘈杂像潮水一样退去，只剩下窗外偶尔路过的车声，还有电脑主机那低低的嗡鸣。你也许刚加完班，也许只是单纯睡不着，手指无意识地在手机屏幕上滑动。屏幕的光映在脸上，蓝盈盈的。不知道怎么就点进了某个视频网站，推荐栏里，那些标题暧昧、封面图闪烁的短片，一个接一个地跳出来。
这感觉有点微妙。心里知道该去睡了，可手指却像有了自己的主意，轻轻一点，画面亮起，音乐流淌出来。最初可能只是好奇，或者想找点不用动脑的娱乐，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深夜嘛，好像做什么都多了点许可，少了些约束。那些白天不会轻易点开的标题，在寂静的夜里，仿佛镀上了一层诱人的光晕。
视频内容其实大同小异。夸张的表演，直白的台词，配上快节奏的剪辑和撩人的背景音。看第一个时，也许还觉得有点意思，新鲜感像一小簇火苗。但连着刷上几个，那种重复和空洞感就慢慢浮了上来。就像吃了一包重口味的零食，当时觉得刺激，过后却只剩下口干舌燥，甚至有点腻味。你开始快进，拖着进度条，寻找下一个能抓住眼球的瞬间，但满足感却像指缝里的沙子，留不住。
这大概就是“信息过载”的一种吧。不是知识太多，而是类似的、浅层的感官刺激太密集了。大脑被填塞，却没有得到真正的愉悦或休息，反而更累了。你关掉一个窗口，心里想着“这是最后一个”，可不知不觉，又滑向了下一个推荐。这成了一个有点无奈的循环。夜越来越深，眼睛开始发涩，可精神却还悬在那儿，落不到实处。
我有时候会想，我们到底在寻找什么呢？真的是屏幕里那些被精心设计出来的画面吗？或许，我们只是贪恋那一点点“正在发生点什么”的感觉，对抗深夜的寂静和独处时的空白。那种即时的、不需思考的反馈，成了最方便的填充物。可填进去的，终究是虚拟的像素和声波，它们暖和不了真实的被窝。
窗外的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你终于下定决心，按下了锁屏键。世界瞬间暗下来，只剩下视网膜上残留的光斑。躺下来，闭上眼睛，刚才那些闪动的画面还在脑子里晃。但寂静重新包裹上来，真实的疲惫感也涌了上来。明天还要早起呢。
黑夜有它自己的魔力，能让很多东西变形，包括我们的自制力。那些午夜时分的点击和浏览，更像是一种无意识的漫步，走了一条自己也不太明确目的地的路。天亮之后，昨夜刷过的视频，可能连一点具体的印象都留不下，只剩下一种模糊的、消耗了时间的感觉。这大概就是数字时代里，一种特别又寻常的午夜滋味吧。有点涩，有点空，然后，在真正的疲惫中，等待睡意最终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