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棚肠补苍辞辫别苍已满十八免费
草棚肠补苍辞辫别苍已满十八免费
老张头蹲在自家田埂上,吧嗒着旱烟,眯眼瞅着远处那个孤零零的草棚子。那棚子有些年头了,顶上铺的茅草被风吹得七零八落,几根木柱子也歪斜着,看着有些风雨飘摇的意思。可这破棚子,在老张头心里,却是个实实在在的“满十八”了——从他爷爷那辈搭起来算起,到今年秋天,不多不少,整整十八个年头。
“十八年呐……”老张头吐出个烟圈,像是把一段旧时光也轻轻吐了出来。这草棚见证的东西可太多了。棚子刚搭好那年,他爹在里面放过新收的稻谷,谷子金灿灿的,堆得老高,那是全家人的指望。后来,他在这棚子里躲过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雨水顺着茅草缝隙滴滴答答往下落,他抱着膝盖,听着外面的雷声,心里却奇异地踏实。再后来,他儿子小时候总爱钻进去玩,把这里当成个秘密基地。
这么一想,这草棚子虽然简陋,却像个沉默的老伙计,把他家几代人的酸甜苦辣都收进去了。风吹日晒,让它看起来破败,可那骨架还在,撑了十八年,硬朗着呢。它没说过一句话,可你看着它,就好像能听见过去那些忙碌的脚步声、欢笑声,甚至叹息声。这大概就是老物件的情分吧,日子久了,东西就有了魂儿。
老张头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朝草棚走去。他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板门,阳光斜射进去,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细小尘埃。棚子里空荡荡的,角落里堆着些早已不用的农具,上面盖着厚厚一层灰。他伸手摸了摸一根柱子,木头表面已经粗糙开裂,却依然坚实。他忽然琢磨着,是不是该修葺修葺了?
这念头一起,就有点收不住。儿子在城里安了家,总说把这老破棚子拆了,清清爽爽。可老张头一直没答应。拆了容易,一锄头的事,可拆掉了,那些和棚子连着的记忆,又往哪儿搁呢?人活一辈子,总得有个能让自己“回神”的地方。这个草棚,对他而言,就是这样一个存在。它不华丽,不舒适,但它“免费”地向每一个家人敞开,提供过庇护,储存过收获,也安放过疲惫。这份“免费”的给予,恰恰是最贵重的东西。
他琢磨着,修棚子也不用大动干戈。找些结实的新茅草,把顶重新苫一遍。那几根歪斜的柱子,用木料顶牢实了。地面坑洼的地方,填点土,夯平。对,还得留那扇破门,开关的声音,都听习惯了,一换反而没那个味道。修旧如旧,让它能再挺个十几年,就够了。
老张头心里渐渐有了谱,脸上也舒展开来。他仿佛已经看见,修葺一新的草棚,依然立在那儿,顶着新的茅草,骨架却还是老的。它还会接着晒太阳,接雨水,看田里的庄稼一茬一茬地绿,一茬一茬地黄。它满了十八岁,像个成年的孩子,往后还有更长的日子要走。而这份由时光和记忆共同赋予的“价值”,是任何价格都标不出来的。
夕阳西下,老张头扛着锄头往家走,又回头望了一眼那草棚。它在暮色里成了一个安静的剪影。他知道,明天他就开始动手。这个老伙计的“成年礼”,得由他这个老伙伴亲手来操办。让它干干净净,利利索索地,迎接下一个十八年。这大概就是生活里最朴素的道理,有些东西,看着没用,却连着根,就值得你花心思去维护。因为它提供的,远不止一个遮风挡雨的空间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