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人人人人
操人人人人
老李蹲在巷子口，嘬了口烟，眯着眼看对面那栋新楼。楼是气派，玻璃幕墙晃得人眼晕。他忽然没头没脑地蹦出一句：“这年头，啥都讲究个‘操人人人人’。”旁边下棋的老张头没听清，问：“啥？你说操练啥？”老李摆摆手，不说了，只是那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他这话，其实不是骂街。你细品品，“操”这个字，在咱们这儿，意思可深了。往小处说，是操持、操劳。家家户户，谁不是一睁眼就开始操持？操持柴米油盐，操持孩子上学，操持老人看病。日子就像一根绷紧的弦，你得小心翼翼地操弄着，生怕一个音不准，整段曲子都砸了。老李自己，就是操劳半生的典型。厂子里那点活儿，他操持得井井有条；家里老小，他也勉强撑得起一片天。可这操持，累啊。心累，身也累。
可光会操持，还远远不够。这世道，你还得懂点“操守”。老李常跟儿子念叨，做人得有点底线，有点坚持。不能见利忘义，不能人云亦云。他看不惯现在一些年轻人的做派，为了点快钱，啥都能豁出去。他说，人要是没了内心的那份“操守”，跟随风倒的墙头草有啥区别？跟丢了舵的船有啥两样？迟早得在风浪里翻个底朝天。这份坚持，是他从父辈那儿继承来的，虽然显得有些不合时宜，像件过时的旧衣裳，但他就是舍不得扔，觉得穿着心里踏实。
但最让老李觉得无力，甚至有点恐惧的，是另一种“操”——操纵。这词儿听起来就有点冷冰冰的，带着股子算计的味道。你看那手机，天天给你推你想看的，你喜欢啥，它门儿清。买过一回茶叶，接下来半个月，满屏幕都是各色茶壶茶盏。这算啥？是贴心，还是某种看不见的牵引？老李觉得，自己像个提线木偶，线头却不知攥在谁手里。还有那些铺天盖地的信息，真的假的，好的坏的，混在一块儿涌过来。你信啥，不信啥，好像不知不觉就被“安排”了。
这“操人人人人”，细琢磨，不就是咱们当下的某种生存状态么？在生活的重压下辛勤操持，在时代的洪流中努力坚守一点个人操守，同时又无时无刻不感到被无形之力隐隐操纵。叁层意思，拧成一股粗糙的麻绳，勒进日子里，勒进每个人的肩膀上。
老李掐灭了烟头，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他得去菜市场了，得操持今晚的饭菜。走在路上，他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每个人脸上都写着不同的故事，但似乎又有着相似的疲惫与警惕。他知道，自己改变不了大环境，能做的，就是在操持生计的同时，护住心里那点小小的、对于“操守”的亮光。至于那些看不见的“操纵”，他叹了口气，只能提醒自己，多留个心眼，别那么轻易就把脑子交出去。
回到家，儿子正捧着手机哈哈乐。老张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只转身进了厨房，拧开水龙头，哗哗的水声里，他开始操持那顿平凡的晚饭。锅碗瓢盆的碰撞声，踏实而具体。也许，在这“操人人人人”的困局里，认真过好每一个具体而微的日子，本身就是一种沉默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