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了一晚上连做两个噩梦
怀孕了一晚上连做两个噩梦
昨晚睡得特别早，自从肚子里有了这个小家伙，人就跟上了发条的钟似的，到点就犯困。可谁知道，这一觉睡得，比跑八百米还累。迷迷糊糊的，一晚上像是赶场子，连着做了两个噩梦，醒来时胸口还怦怦直跳，手心全是汗。
第一个梦，怪得很。我梦见自己在一条特别熟悉的街上走，就是我娘家门口那条路。阳光挺好的，路边摊贩的吆喝声也清清楚楚。可我走着走着，总觉得不对劲，怎么街两边的树，叶子全掉光了，光秃秃的枝桠直愣愣地戳向天，像一双双干枯的手。我心里有点发毛，想加快脚步回家，可一抬头，愣住了——前面那个路口，我明明记得是个邮局，怎么变成了一堵灰扑扑的、没有门的墙？我转身想往回走，发现来时的路也消失了，同样是一堵墙。我就被夹在这两堵墙中间，那条熟悉的街，变得又窄又长，怎么跑也跑不到头。肚子这时候突然沉了一下，我猛地惊醒，喘着气，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皮，才慢慢缓过神。哦，是胎动，小家伙踢了我一脚。
我翻了个身，想着换个姿势继续睡。孕期的睡眠啊，本来就是碎片，能接上一点是一点。可眼睛刚闭上没多久，第二个梦又缠上来了。
这个梦更具体，也更让我心慌。我梦见自己躺在产房里，灯特别亮，白花花的刺眼。周围好像有人，又好像没有声音，安静得吓人。然后我就感觉，好像……好像孩子已经不在肚子里了。可我也没听见哭声，什么都没听见。我急得想坐起来，想问，可浑身动弹不得，像被什么东西牢牢摁住了。那种空荡荡的感觉，冰凉冰凉的，从肚子一直蔓延到全身。我拼命挣扎，一下子又惊醒了，这次是彻底醒了，后背一片冷汗，睡衣都粘在身上。
窗外天还是黑的，我靠着床头坐起来，打开小夜灯。暖黄的光晕开，我才觉得稍微踏实了点。手不自觉地放在肚子上，轻轻摸了摸。巧了，小家伙好像也醒了，在里面轻轻地拱了一下，又一下，像条安静游动的小鱼。这一下下的胎动，真实又有力，一下子把我从梦里那种虚晃晃的恐惧里拉了回来。
我摸着肚子，心里慢慢琢磨开。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梦是不是在提醒我什么？自从怀孕，我这心思是重了不少。头一个梦，那条走不出的熟悉的路，是不是因为我最近老在想，生了孩子以后，我自己的生活，我熟悉的那条“路”，会不会就彻底变了，回不去了？那种被困住的感觉，大概就是对未来未知变化的一种害怕吧。
第二个梦就更直白了，纯粹就是对生产的恐惧。没见过那场面，脑子里全是从别人那儿听来的、从网上看来的零零碎碎的信息，好的坏的都有。这些信息堆积在心里，就成了梦里的白炽灯和可怕的寂静。这大概就是很多准妈妈都会经历的产前焦虑吧，各种担心堆在一块儿，在睡着的时候全跑出来演戏了。
这么一想，我反而没那么怕了。梦是假的，可梦里的害怕是真的。这害怕不是没来由，它就在那儿，承认它，好像它就没那么张牙舞爪了。我低头对着肚子小声说：“宝宝，你看你把妈妈吓得。不过没关系，妈妈知道你在这儿，好好的呢。” 仿佛是对我的回应，他又轻轻动了一下。
天边开始有点泛灰白了，离天亮不远了。我躺下来，侧着身，这是医生说的最舒服的孕妇睡姿。我决定不再强迫自己睡了，就这么闭目养神，感受着身边这个小小生命的存在。他的每一次活动，都是此刻最真实的锚点，把我牢牢定在“现在”，而不是飘向那些恐惧的“未来”。
我知道，等天彻底亮了，太阳照进来，昨晚梦里的那些影子就会淡去。而今天要面对的，可能是腰酸，可能是脚肿，是又一堆琐碎的、需要为这个小生命准备的琐事。但这就是实实在在的日子，是踏在地面上的生活，比梦里那些虚幻的墙要坚实得多。至于那些焦虑和害怕，大概还会来，像夜里的访客。但来就来吧，我知道怎么开灯了。摸一摸肚子，感受那份真实的跳动，就是最好的那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