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射射干干干
射射射干干干
老李蹲在自家院子的墙角，眯着眼，瞅着那几株长得张牙舞爪的绿植，嘴里嘟囔着：“这玩意儿，到底是该‘射’出去，还是该‘干’着养？”老伴儿在屋里听见了，探出头笑骂：“你个老头子，又对着你那几棵草说胡话！”老李嘿嘿一笑，也不辩解。他说的，是院里那几丛射干。
这射干啊，名字就透着股矛盾劲儿。你说它“射”吧，那叶子一片片剑似的支棱着，直指天空，真有股子要离弦而出的劲头，生命力旺得吓人。可你要说它“干”呢，这玩意儿偏偏又怕涝，水一多，根就容易烂，就得学着“干”养，旱着点儿它反而踏实。这不就跟咱过日子似的嘛？
你得有那股“射”出去的冲劲。老李想起自己年轻那会儿，脑子一热，非要辞了厂里的铁饭碗，跑去承包山头种果树。家里人都觉得他疯了，那不就是想把自个儿“射”到一个没着没落的地儿吗？头几年，真难。风里来雨里去，手上全是口子，晚上躺在窝棚里，听见野狗叫，心里也发慌。但那股劲儿憋着，不能松，得像射干的叶子，再难也得往上蹿，得见着光。
可光有“射”的劲儿，也不行。果树不是野草，你得懂它。什么时候该浇水，什么时候该剪枝，什么时候得忍着，少折腾它。这就到了“干”的学问了。有一年，老李看着果树长势好，生怕亏着它们，水呀肥呀可劲儿给。结果呢？叶子黄了一片，根都快沤烂了。老把式过来一看，直摇头：“你小子，这是爱它还是害它？万物有时，你得等，得‘干’着点，它自己个儿往下扎根，才扎实。”这话，点醒了老李。
这养射干，过日子，乃至琢磨点啥道理，精髓怕就在这“射”与“干”的平衡里。“射”是释放，是行动，是那股子向上的、不服输的生命力。你得敢想，敢做，把心里那点念头、那点能量，像箭一样放出去。但“干”呢，是收敛，是沉淀，是耐着性子的等待和养护。你不能一直绷着弦，得学会让土地、让事情、也让自己，有个喘息的空当，晾一晾，收收水汽，这样长出来的东西才经得起风雨。
现在老李退休了，伺候这几株射干成了乐趣。他看着它们在春夏季疯长，那“射”的态势，勃勃生机；入了秋，他就有意控水，让它慢慢积蓄力量，经历那么一点“干”的锤炼，等待来年。这过程，他品着，像回味自己大半辈子。
所以啊，别把这“射射射干干干”光当成种花的窍门。它更像是个生活的比喻。该发力的时候，别含糊，把劲儿使足了；该蓄力的时候，也别焦躁，稳稳地“干”着，让根往深里扎。这其中的火候和转换，就得靠各人在日子里慢慢咂摸了。老李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夕阳给他和那丛射干都镀了层金边。他知道，明天，又是琢磨这“射”与“干”的新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