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大又粗又黄又深又大
又大又粗又黄又深又大
这标题，您瞅着是不是觉得有点怪？甚至有点……嗯，不太对劲？先别急，听我慢慢往下说。这事儿啊，得从我上个周末回老家说起。
老家在南方乡下，村口有棵老榕树，打我记事起就在那儿。这次回去，发现村里在修路，老树边上围了好些人。我挤进去一看，几个老师傅正对着一条刚挖出来的树根琢磨。那树根，好家伙，我是真没见过这样的——又大又粗，得两叁个人才能合抱；颜色是那种经年的土黄，带着深褐的纹路；往土里扎的那股劲儿，露出来的部分就已经很深了，下面还不知道蔓延到哪儿去。旁边蹲着的李伯，抽了口烟，眯着眼说：“这老家伙，年头久了，根子就是又大又粗又黄又深……嘿，还别说，这主根是真‘大’，撑着一棵树呢。”
我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您看，就这普普通通一条树根，几个最直白、甚至有点土气的词儿一迭加上去，味道就变了。明明说的是自然馈赠，是扎扎实实长出来的东西，可怎么一组合，听着就让人想歪了呢？这念头让我自己都觉得好笑。
我蹲下来，用手摸了摸那树根。表面粗糙，裂开的纹路像老人手背上的青筋，黄澄澄的木质因为沾了湿泥，颜色更深沉。它静静地横在那儿，不管我们用什么词形容它，它都还是它自己。这让我想起现在网上很多事儿。一个东西，一件新闻，本来面貌可能就跟这树根似的，简单、原始。可传着传着，经过不同人的嘴，添上几个吸引眼球的形容词，味道就全变了。注意力成了最抢手的东西，为了抓住你的注意力，平平无奇的东西也得包装得“惊世骇俗”。
李伯还在那儿感慨：“这根啊，看着丑，可是宝贝。树能活上百年，全靠它在底下偷偷使劲儿，吸水吸养分。咱看不见的地方，才是真功夫。” 这话实在。那些扎扎实实、需要时间沉淀的自然馈赠，往往不显山不露水，甚至其貌不扬。它们不会自己嚷嚷“我又大又粗”，它们只是沉默地生长，支撑着地面之上我们能看见的枝繁叶茂。
村里决定，这条路稍微绕一点点，把这截老根原地保护起来，还在旁边立了个小木牌。我离开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夕阳照在那又大又粗又黄又深的树根上，给它镀了层金边。它不再是一个施工的麻烦，反而成了路边一道特别的风景。
回城里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个事儿。我们眼前的世界，信息多得晃眼。很多东西被层层迭迭的标签包裹着，就像我那标题，乍一看能吓一跳。可或许，我们得学着剥开那些夸张的形容词，去看看事物本来的质地。就像那条老根，它的价值不在于形容词的堆砌，而在于它沉默的力量，在于它作为自然馈赠的一部分，所承载的时间和生命的故事。下次再碰到那种被形容得天花乱坠的事儿，不妨在心里多问一句：它的“根”，到底是什么样的？